舜英的一萬精兵作戰經驗豐富,自然也懂得排列陣法。再加上人數多,兩方人馬交戰,殺氣騰騰,各有傷亡。
重音這邊是仗着人多,玉初的銀甲軍人少卻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再加上武裝齊全,一少對多竟也未曾顯露敗績。
蕭懷離和半笙站在城牆之上,冷眼看着城下厮殺場景。
“丞相。”
半笙低聲詢問,“要不要我去幫忙?”
“再等等。”
蕭懷離抿唇,淡聲說道。
“銀甲軍的戰鬥力果然名不虛傳,舜英還是小瞧了玉初。”
半笙不語。
他們這些跟随舜英身邊的老人都知道她是個什麽性子,霸道張狂,剛愎自用又目中無人。再加上早些年争權奪利,無往而不利的勝利讓她自信心爆棚,自然就對其他人看不上眼。
尤其是對待玉初這樣一個小輩。
她讨厭之餘,更多的是輕視。
蕭懷離沉吟一會兒,道:“讓他們進城,準備巷戰。”
“是。”
半笙站在城垛上,看着己方精兵一個個的倒地,而銀甲軍越戰越勇,眼神冷漠而嗜血。
再這樣下去,的确對己方不利。
“開城門。”
轟——
厚厚的城門從中間打開,精兵迅速撤退。
玉初擡手示意銀甲軍不必追。
他眯眼看着敞開的城門,自然知曉對方的意圖。
廣堯側頭看着他,“阿初…”
他欲言又止。
玉初知道他要說什麽,垂眸沉吟須臾,道:“進城。”
廣堯不再多言。
這條路是進京的必經之路,就算城中有埋伏,也必須去闖。
……
長京。
蘇淺璎這幾日睡得有些不踏實,自打知道玉初來了重音,她心裏就一直擔憂。
這畢竟是重音國,甯晔的地盤。如果他喪心病狂的要阻攔玉初,玉初前行之路隻怕困難重重。
雲景落見不得她憂心的模樣,便道:“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玉初那小子命大得很,出不了事。”
蘇淺璎回頭看着他,若有所思道:“哥,我怎麽覺得你對阿初有偏見啊?”
雲景落笑起來的時候眼神裏月光融融,美得讓人不忍移目。
“我這是幫你考驗他。”他寵溺的摸了摸蘇淺璎的頭,道:“夭夭,你都沒發現自己對他太過依賴和信任了麽?他說什麽你都相信,以後你若真嫁了他,還不得被他吃得死死的?就是得讓他吃點苦頭,讓他知道娶你不容易,以後他才會懂得珍惜。不然以後他若真當了皇帝,就越不把你放在眼裏了,到時候你怎麽辦?”
蘇淺璎癟了癟嘴,道:“阿初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有三宮六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很好的。”
雲景落不置可否。
“你和他相處十多年,自然是幫他說話。我可沒見過他幾次,别人說的話我不信。你嘛,早被他迷得七葷八素,隻有主觀判斷沒有客觀分析。比如這一次,玉照國那個皇帝,玉珩,他害得你險些喪命,玉初居然就這麽放過他了,你能忍,我可沒這麽好脾氣。”
他眼底劃過一絲暗沉的戾氣。
當初蘇淺璎中毒昏迷的場景他是沒見到,但他知曉血砂的厲害。玉珩膽敢用火彧激發血砂險些害得他的寶貝妹妹丢了性命,這筆賬,他遲早得找玉珩讨回來。
蘇淺璎沉默半晌,神色無波。
“我沒想過要他爲我報仇。如果我知道他要用換靈的方法給我解毒,我也不會答應。”
“那是兩碼事。”
雲景落眼神冷淡,道:“救自己的女人那是玉初的分内事,玉珩一個外人,他來插一腳做什麽?居然還妄想殺了你以絕後患。”
他冷笑,“若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玉初給你陪葬,讓玉照的江山後繼無人,就此灰飛煙滅。”
說到這裏他又皺了皺眉。
“不過話說回來,墨玄平時不是恨疼你麽?這次明知你差點被人害得丢了命,居然都沒有追究。這是怎麽回事?當真爲了所謂的天下大義再次犧牲自己的徒兒麽?當年的華英如此,如今…”
“哥。”
蘇淺璎打斷他的刻薄諷刺,“我不是都跟你解釋過了麽?當初師姐的死怨不得師父。那是誤會…”
雲景落笑得歎息而漠然。
“妹妹,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墨玄是什麽人?當初他和燕亭可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若隻是因爲一個誤會,兩人何至于鬧得反目成仇甚至子孫後代都與蒼雪山誓不共存?那是因爲墨玄心裏有愧,他自命清高,不肯承認愛上自己的女弟子,也因此壞了你師姐和燕亭的姻緣,所以才對此事閉口不提,任由燕家子孫誤會。否則他怎麽會容忍燕亭将你師姐的屍體帶回雲夢谷?”
蘇淺璎皺眉。
“就算如此,師父也不會因爲天下大義舍棄我的。況且四國局勢早已今非昔比,師父也沒有要幹預各國政事的打算。至于他沒有因此責問玉照國,我相信一定還有别的原因。”
“這也是你希望的吧?”雲景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雖然四國平衡已被打破,但墨玄帝尊的名号還在,一旦他将你被玉珩所害之事昭告天下,那麽玉照國會迎來其他三國聯手攻打,有滅國之危。”
蘇淺璎不說話。
玉珩自然知曉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所以才找了喬丹凝這個替罪羔羊來頂罪。
因爲他了解玉初的脾氣,單是喬丹凝敢挑釁她又跑去玉珩面前告狀,玉初就不會放過那個女人。既然如此,何不好好利用一把?
不過她倒是有些納悶了。
玉珩不是對那個珍貴妃一往情深麽?這些年也一直對喬丹凝十分縱容,這次怎的這般輕易的就用那個女人來背黑鍋?
他對玉初的保護和在乎,已超出君臣和堂兄弟的界限。她又想起甯晔曾對她說過,玉珩和玉初的關系特别好…
“胡思亂想什麽?”
燕綏大步走進來,一看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就知道她想歪了,當即黑了臉,沖口道:“他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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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到五點半就起床,坐了十個小時的火車加将近一個小時的輕軌,總算到家,緊趕慢趕寫了兩千字,先更,明天補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