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驚變

符焰谷一行算是功德圓滿,天熙卻已是改天換地。

柳氏一族覆滅,朝中許多大小官職空下來,各大門閥心思都活絡了起來,牟足了勁兒的往裏填坑。

天熙帝可謂忙得焦頭爛額,幹脆将慕子奕調到了吏部,負責官員升遷,再寫奏章與他彙報即可。

這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安插培養勢力的機會。

消息傳到後宮,皇後首先就皺了眉頭。

“慕子奕那日在彜斓殿丢了那麽大的人,還得罪了帝尊,成爲天下笑柄,皇上竟還對他委以重任?”

她冷笑一聲,“看來許貴妃這枕頭風,吹得可不少。”

绛心看着她雙目冰冷帶着悲戚,輕歎一聲。

“娘娘,淮王殿下在朝中人脈不少,再加上還有許氏一族做後盾。七皇子如今又不在京中,恐怕…”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意思卻很明顯。

慕子奕作爲本朝唯一一個親王,當初和趙家走得近的同時,也順勢積累了不少的人脈。再加上還有許氏一族支持,後台可不是一般的大。

皇上子嗣不多,如今成年的也就三個。

五皇子乃宮女所生,身份低微又羸弱,沒有任何的威脅。皇後所生的七皇子慕子旭又遠赴符焰谷,慕子奕可不就是一人獨大麽?

皇後臉色陰沉。

“太後最近如何了?”

“自從宜清公主死後,太後受打擊頗深,病情加重,太醫天天往慈安宮跑,可太後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一日日的加重。”绛心說到這裏,壓低了聲音道:“奴婢派人打聽過了,太後這兩日越發病得沉重,已不能視物。太醫說,可能熬不了幾天了。”

皇後沉默着,忽而輕歎一聲,喃喃自語道:“自打我嫁給皇上,太後就不曾給過我一天好臉色,本宮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多有埋怨。卻不想,回頭一看,已過了大半生。歲月不饒人啊…”

她站起來,“走吧,去慈安宮,本宮也許久未曾去探望過太後了。再怎麽說,她也是皇上的生母,本宮的婆婆。”

“是。”

……

慈安宮如今冷情得很,滿屋子的都是刺鼻的藥味。

看見躺在床上形銷骨立的太後,皇後多少有些吃驚。

“臣妾給母後請安。”

太後的聽覺也大不如前,她眯着眼睛,模糊的看見那明晃晃的鳳袍,自己穿了半輩子的衣着,她還是認得的。

“是皇後啊,起來吧。”

或許是已到油盡燈枯,太後少見的沒有對皇後冷臉,反而讓人賜坐。

皇後有點受寵若驚,安靜的坐下來。

“皇後今兒個怎麽想起來看哀家了?”

太後雙目渾濁,語氣也沒了往日的跋扈嚣張,反而多了幾分溫和,聽起來竟讓人感覺有些蕭索。

皇後的心情,莫名的唏噓。

“後宮事物繁重,臣妾多日未曾來探望母後,還望母後恕罪。”

屋子裏沒有人伺候,隻剩下婆媳兩人。

偌大個内室,隻聞檀香寥寥和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太後笑了笑。

“皇後。”她忽然語氣蒼涼,“你是否恨我?”

她說的是‘我’,而非‘哀家’。

皇後默了默,道:“曾經恨過。”

太後又笑一聲。

“你倒是誠實。”

皇後低頭道:“在母後面前,臣妾不敢撒謊。”

太後轉過頭來,渾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間似走過了幾十年,她長歎一聲。

“你啊,這麽多年了還是這樣,無論多沉穩,也改不了骨子裏的傲氣。”

皇後不說話。

太後繼續說:“哀家最不喜歡的,就是你的傲氣。偏偏皇兒喜歡你,不惜爲了你與哀家争執。”

皇後目光微動,依舊不語。

太後的神情有些怅然若失。

“其實你與哀家年輕的時候,有些像。一樣的固執,一樣的驕傲。有時候看見你,哀家就覺得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可哀家不如你好命。”

她喃喃的說着,“世人隻知先帝對我愛重,可隻有我心裏清楚,先帝對我隻有信任和敬重,沒有愛。”

皇後眼眸震了震,詫異的看着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滿頭白發,心中不禁有些戚戚然。

“母後…”

太後神情悲怆而苦澀。

“在旁人眼裏,哀家榮耀威風,高高在上。可作爲一個女人,得不到自己丈夫的愛,那麽她擁有的一切,都太過微不足道。從柳家嫡女,到太子妃,再到皇後…我什麽都有了,唯獨沒有女人最想要的,愛情。”

“皇後,我是羨慕你啊。”

皇後神情複雜,更多的,卻是傷懷。

“其實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剛嫁給謙兒的時候,我對你多有刁難,你卻總是忍着。可我生病的時候,你日日都在我床邊伺候,比起我那侄女兒,強多了。”

太後斷斷續續的說着,“那時候我就想啊,你爲什麽不是柳家的女兒呢?可惜了…”

“謙兒越是喜歡你,我就越是看你不順眼。我不曾得到的,爲什麽,你可以得到?謙兒是個孝順的孩子,從不忍拂逆我。你也懂事,不想讓他兩面爲難,所以從不告訴她你多委屈。”

這些話,太後是從不說的。

皇後怔怔的看着她,心中多年的怨恨委屈化爲酸澀的淚光,卻久久不曾落下。

“我強勢了一輩子,什麽都要牢牢的握在手中。可到頭來,什麽都沒有留下。不過…一抔黃土。”

“母後。”

皇後有些哽咽。

“您别這麽說…”

太後看不見她的面容,卻能恍惚察覺她似乎在擦眼淚。

“大概是快死了,就愛回想過去的那些事兒。”她眯了眯眼,似想起了什麽,道:“老七呢?”

皇後道:“符焰谷封印有異動,四國皇族都派了人去鏟除符焰谷,旭兒也去了。”

“嗯。”太後緩緩道:“老七是個穩重的,你得護住了他,别像他跟太子一樣,被人害了…”

提起自己的長子,皇後不由得潸然淚下。

她用力點頭,“臣妾知道。”

太後疲倦道:“我累了,你回去吧。”

“是。”

皇後起身,“臣妾告退。”

……

從慈安宮出來,皇後神情還有些恍惚。

绛心扶着她的手,輕聲問:“娘娘可是心情不好?”

皇後搖搖頭,“本宮隻是感慨,太後從前那般讨厭我,如今卻願意對本宮推心置腹。看見她病得那般嚴重,我這心裏,也怪不好受的。”

绛心沒接話。

皇後又歎了一聲。

“走吧。”

當晚,皇後剛準備歇下,绛心急急而來。

“娘娘,太後…薨了。”

皇後身體僵硬,她緩緩轉過來,聲音顫顫道:“你說什麽?”

绛心低聲道:“太後…薨了。”

啪嗒—

皇後手中的象牙梳掉在了地上,她的神情,竟是難以言訴的哀戚和悲痛。

……

太後突然薨逝,其實也不是突然,太後早就病入膏肓,不過就是這兩日罷了。天熙帝是孝子,爲此傷懷了好久。

而此時的淮王府,燈火通明。

慕子奕這幾日都在和自己的幕僚商議要事。

雖然天熙帝看似要對他委以重任,但他自己心裏清楚,父皇早已對他失望透頂,太子之位這一輩子都将與他無緣。

他想要登入那高位,就得另謀他法。

“老七還沒回來,這是最好的時機。”

他眼中冷光乍現,已有決斷。

……

戶部那邊的官員升遷還在繼續,慕子奕借用權利之便,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各個要職。

四月十六。

早場之上,以許大學士爲首的文官一緻上奏,請求皇上冊封太子。折子上推選的人,都是慕子奕。

天熙帝大怒,當衆斥責許大學士有不臣之心,将他與慕子奕一起禁足。

慕子奕跪在地上謝恩,嘴角卻勾起一抹意料之内的冷笑。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無情了。

消息傳到後宮,皇後冷嗤道:“他們還真是着急,太後剛過頭七,就在這個時候上奏冊立太子,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绛心奉上茶水,道:“娘娘切莫動怒,當心自己的身子。”

皇後喝了口茶,心頭火氣稍稍降下不少,仍舊抑郁。

“你出宮一趟,給我哥哥傳個話,讓他派人盯緊淮王府。慕子奕一定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一旦他有任何不軌之舉…”

剩下的話她沒說完,意思卻已是不言而喻。

绛心道:“奴婢明白。”

……

就算看得再緊,依舊出了意外。

四月二十,慕子奕逃出了盛京。

啪—

皇後手中茶杯摔落在地,面色沉怒。

當日,許貴妃被軟禁。

四月二十七,慕子奕集結京外十萬守軍打入盛京。

朝中一片嘩然。

天熙帝氣得當朝怒罵。

“這個逆子!”

他當即派遣兵将,出城迎戰,并且将慕子奕所屬黨羽全數下獄。

京中頓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四月三十,慕子奕已經打到了城門口。

天熙帝正緊急召見大臣商議退兵之策,卻有侍衛倉皇走進來,顫着聲音道:“皇上,許昭儀…挾持了皇後娘娘。”

許昭儀就是被貶的許貴妃,慕子奕的生母。

天熙帝一驚而起。

“什麽?”

------題外話------

下午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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