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感到了頭疼,她揉着自己的眉心,苦惱的想着,這個男人好像比她想象的更容易認真,不論她怎麽說,他似乎也都是認定了她要給他當牛做馬,她很快又想着,要不她先跑了再說吧?隻要是個正常人,就不會想要去給别人當什麽牛,做什麽馬,她還是先跑了再說,以後在送上謝禮就好了。
“你想逃跑嗎?”
聽到男人的聲音,她被吓了一跳,擡頭便是見到他正垂眸看着自己,不知怎的,望進他那雙漆黑如夜的雙眼,她竟然感到了一種強烈到讓她無所适從的壓迫感和緊張感,就像是在夜色裏失去了航線的海船,而即将要來的,是一場能吞天滅地的大風暴。
“我沒有想逃……”有一種名爲“求生欲”的東西跑了出來,迫使她說出了與自己的想法完全不符合的話,她又忍不住悄悄的退後了一步,“我就是……在思考人生。”
他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好似是在确認她話裏的真假,最後,他再次重述,“你說好的,要給我當牛做馬。”
這句話,就像是一對父母答應了要給孩子買玩具,結果卻沒買,孩子在此時感到了失望與委屈。
然而在他的眼裏,最多也隻是有一些失望而已,委屈可是完全的談不上。
風光心中更慌,内疚感更是洶湧而來,她目光遊離,就是不敢看他,“那個……要不我們還是……找個更簡單的方法好不好?”
他不語。
“就是……找個更方便我報答你的方法。”她忐忑不安的對着手指,“這個做牛做馬……有些太強人所難了,你想要其他的什麽東西,我都想辦法爲你找來,行嗎?”
最後“行嗎”這兩個字,她可謂是說的小心翼翼,就怕惹他不高興,即使她很難想象到,這個人若是生氣起來,會是一種什麽模樣?
白衣公子依舊隻是看着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随着時間的流逝,風光心中更是忐忑,尤其是他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讓她心裏覺得毛毛的,就像是有隻爪子在那裏撓啊撓啊的,她并不像他那樣能忍受這麽長久的沉默,終于是忍不住又開了口,“你要是不滿意,我們也可以先商量商量再說……”
“衙門辦案!讓開!”忽而湧來一批人,皆是身着幹練的捕快裝,爲首的,卻是一位紅妝美人。
她腰間配劍,一張臉雖然是美貌非常,但眉間卻是英氣十足,她見了地上躺着的屍體,銳眼又一一掃過在場衆人,“犯了這麽多條人命的是誰?”
隻是聲音一起,便讓人已經先被震懾了一番,這就是帝都裏唯一的女捕快,傳聞破案無數起的女捕頭秦妝。
“秦捕頭,兇手正是那位姑娘!”圍觀群衆很熱心,不約而同的把手指向了想要努力裝作自己不在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