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确是搖了搖頭,她說:“我是風光,我也是謝湛的妻子,可現在的你,卻并不是屬于我的謝湛。”
這也是一個很難以理解的回答。
謝湛卻是聽懂了,他見到了她手中緊握着的那顆名貴的貓眼石,他再次問:“你來自哪裏?”
“兩年後。”說出這三個字,她的神色忽然就有了其他人無法理解的痛苦。
她手中的,正是當年阿兮雨進貢而來的貓眼石,據聞是溪酋國每一任大巫祝用來求神祈福的神珠,若是心誠,則能完成心願。
隻不過,如今的貓眼石,它的光輝和色澤都已經暗淡了許多。
謝湛沉默了一會兒,他平靜的問:“兩年後的我呢?”
她沒有回答。
他看着她,隻輕輕的說道:“不論是什麽時候的謝湛,都不可能放任風光一個人獨自離開。”
明月高懸的夜色裏,似乎是越發的冷了。
風聲裏,隻傳來她淡淡的聲音,“我殺了他。”
“原來如此。”他卻是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答案,甚至是不用猜想,他就能明白爲什麽,“風光是發現了,殺死笑笑的真兇是我。”
“不錯。”她困難的說出這兩個字,眼淚倏然而下,她擡手擦了把自己的眼睛,努力擺出正常的神色看他,壓抑着哭腔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丈夫會殺了我的孩子。”
笑笑死了,她真的認爲是阿兮雨動的手,直到南國和無名來看她,南國見到了冰棺裏笑笑的身體,南國告訴她,她見過謝湛的掌法……
就在那一刻,風光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風光,我很愛你,我愛的也隻有你而已。”
縱使謝湛的柔一情蜜語能多麽的甜蜜,可她都聽不見了。
“謝湛是這個世界上最愛風光的人。”身着黑衣的女人,緊緊的盯着面前的白衣男人,她咬着唇,緩慢的說道:“可是這個最愛風光的男人,做出了一件讓她畢生痛苦的事情,你說……他明明說了愛她,爲什麽又要對她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呢?”
謝湛視線微垂,見到了她不知道因爲哭了多少次而顯得蒼白的面容,“他隻是喜歡……他的世界裏隻有風光,風光的世界裏也隻有他罷了。”
“所以,他連一個小小的孩子都容忍不下嗎?”她上前一步,發白的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領,“那他究竟有沒有想過,我會那麽愛笑笑,也是因爲笑笑是我和他的女兒呢?”
“他曾經想過。”謝湛眸光微動,但最後,他還是輸給了一種名爲“不自信”的東西。
謝湛是一個很容易就犯一罪的人,隻要稍微有一點條件,他所有暗藏的黑暗因子都能跑出來,就比如說,笑笑被阿兮雨綁走的事情……這就是一個“條件”。
她看了他許久,最後放開了他的衣領,她轉過身,背對着他說道:“我問南國要了一種名叫美人骨的毒藥。”
“這是失傳已久的劇毒,需要一個内力高深的人将毒轉移進自己的身體,中毒的人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