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本公主是看得起你才對你提出條件。”阿兮雨既然被出言諷刺了,那她當然也不會笑着接受,她本來就是一國公主,雖說現在亡國了,但骨子裏的那股高貴還在呢,她長長的指甲輕輕的刮着笑笑的的臉蛋,隻要再用一些力氣,嬰兒這柔一嫩的皮膚上就會在她的指甲下劃出一道口子,她笑着說道:“當年我曾經見過夏風光一面,那時候她年紀尚小,但已經是美豔不可方物,現在她既嫁人生子,隻怕容貌更是美豔,夏風光和你都是容貌上乘的人,想來你們的女兒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讓我猜猜,說不定小郡主将來長得會更像她的母親……”
謝湛微笑,“女兒像母親,這是好事。”
“是啊,隻怕再過十幾年……這第一美人就完了落在小郡主身上了。”阿兮雨的指甲在月色裏仿若有了寒光,她慢悠悠的說道:“若是到了那時,狂蜂浪蝶洶湧而來,恐怕謝将軍也會覺得十分麻煩,倒不如,我現在就爲将軍免了這個麻煩。”
夜色之中,但見血花飛濺,随着一聲哀嚎響起,是一隻手臂掉落在地。
孩子被男人穩妥的抱在懷裏,聞到熟悉的氣息,本來還在哭的孩子也慢慢的停止了哭聲,她睜開幹淨而清澈的眼睛,胡亂的動着兩隻小短手,最後抓住了父親的手指,咯咯的笑了出來。
謝湛也笑了笑,握着她的小手,隻覺軟乎乎的。
阿兮雨強忍失去手臂的疼痛,她用一種不出我所料的興奮的語氣說道:“謝湛,不論你把話說的多麽的絕情,又裝的多麽的不在乎,可真到了你女兒有危險的時候,你還是不能做到冷靜旁觀。”
“你又說錯了。”謝湛低頭逗着女兒笑,便如一個疼愛孩子的普通父親,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冷極了,“你也說笑笑像風光,那我又怎會讓你動笑笑這張臉呢?”
阿兮雨一頓,她現在似乎已經忘記了疼痛,隻爲了問清楚一個問題,“夏風光……到底有什麽魔力,既然能讓你對親生骨肉也不屑一顧?”
“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謝湛擡眸一笑,俊逸爾雅,“我隻是覺得,除了風光以外,所有的人都可有可無,包括我自己。”
若要說爲什麽?
謝湛自己也不知道。
感情之事向來奇妙非常,他隻是忽然心動了,就那麽想要抓住一輩子。
阿兮雨捂着傷口退後一步,對于這樣的謝湛,她已經沒了初時的興奮,而是感到了滿滿的害怕,謝湛對于孩子的漠視,已經不是狠心那麽簡單了,他是完全的無情之人,“狠”放在他這裏,不過就和那些普通人平時笑着喊着時的那般尋常心緒無異,即使他做出再怎麽冷酷的事情,那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