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牆角之後也走出來一位藍衣公子,他生的确實是俊朗無雙,一雙黑色的眸雖冷,卻也有着無限能吸引人的魅力,他禮貌的拱手說道:“謝将軍,是許久不見了。”
“算一算,上次我們見面,還是三年前在陛下的壽宴上,若我沒記錯,小侯爺正是弱冠之年,時隔多日再見,果然已經非同一般。”
“謝将軍知道,我向來不會說客套話。”人家說了他一通,洛遠之卻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才好。
“這哪是客套話?不過是叙舊之言而已。”謝湛又是一笑,如玉溫良,“我沒記錯的話,小侯爺好像是我們家大丫頭的未婚夫。”
“謝将軍是沒有記錯。”
“但我今日觀察,小侯爺似乎是對我們府二丫頭更有興趣。”
“謝将軍也沒有觀察錯。”
謝湛笑眼微彎,“那小侯爺是打算要坐享齊人之福還是……”
“謝将軍未免小看我了。”洛遠之認真的說道:“齊人之福隻是那群凡夫俗子爲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編排出來的一句話,關于和謝大小姐的婚約,我會想辦法解除。”
“如此,小侯爺倒也算是個有擔當的男人。”謝湛又笑道:“但背後偷襲這一點,小侯爺似乎就是沒得辯駁的了。”
被人抓包,洛遠之也是坦然以對,“謝二小姐在謝府過得不好,這也是謝将軍知道的事情。”
“我們謝府的家事,卻由不得你來插手。”
“所以,謝将軍打算如何?”
謝湛微眯雙眼,唇角含笑,“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既然是小侯爺閑得慌,接下來的三個月,倒是不如好好待在府裏修身養性。”
謝湛話音一落,洛遠之的眼前已經失去了謝湛的身影,緊接着,是一聲骨頭被扭斷的聲音。
“記住了,謝家的人,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
……
風光全然不知自己走後發生了什麽,謝幺幺走了回去,少不得又要挨上潭柔的一頓罵,她這次倒是安靜的沒有頂罪。
所幸還是在城門關閉前趕了回去,謝府的人爲晚歸的人留了飯菜,風光卻是想着那一句話沒有胃口,她随意吃了幾口,就說要回去洗漱休息了。
圓月高懸,夜色清冷。
她經過那片胡泊時,冷風吹來,就打了一個噴嚏。
一道溫**聲響起,“更深露重,何不多加一件衣服呢?”
“我這不是就要回去了嗎?”風光不用擡頭都知道是誰,她也不看他,徑直走過去,“今天夜色清冷,你再跳湖,小心染了風寒。”
“非也。”謝湛走到她身邊,“我那不是跳湖,隻是想要冷靜一些罷了。”
她還是不看他,“難道有什麽讓你激動的事情嗎?”
“風光知曉,我還未成親。”
“所以?”
“丫環裏會動了歪心思的也不在少數。”
她敷衍,“嗯。”
“我能防的了一時,卻防不了一世。”
風光終于停下腳步,幸災樂禍的說道:“所以你中招了?”
“不錯。”隻不過他這次中招不是府裏的人動的手,而是府外的人動的手,誰能想到,他不過是救一個要被父母賣進花樓裏的姑娘而已,結果這姑娘倒是随身備着催/情散。
任誰去打聽打聽,如果說做好人好事最倒黴的是誰?那一定是謝家裏的大将軍,他救的十個人裏,就有七個人是打他主意的,偏偏每次遇到人有難,他還是會去幫忙,帝都裏的人無不佩服他的爲人,對于他常在河邊走從來不濕鞋這件事情,也是大爲贊歎。
謝湛又笑眯眯的看着風光,“看來風光很是能理解中招二字。”
風光的頭立馬就大了!她一個閨閣女子,又怎麽會知道這些成人做的事情呢!?
她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不知道啊,這些都是哥哥告訴我的!”
“是謝結?”
“不錯!”爲了自己純潔的形象,她隻能讓謝結背鍋了,“我有一次還見到哥哥有一本畫了小人的書呢,可是他不給我看,倒是對于三叔沒有娶妻一事長籲短歎,他還說……還說什麽天氣涼了,也沒人給三叔暖個被窩。”
他有趣的問,“風光聽了,以爲結兒說的話如何?”
“唉……”她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要是三叔真到了如此慘況,那我幫三叔暖下床也不是不行的。”
謝湛難得頓了會兒,随即失笑,也如玩笑一般的摸摸她的頭頂說道:“那我可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