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抱着她的手力氣加大,頭埋在她的脖頸間,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獨有的味道,“我等了五百年,終于等到了和你相遇的時候。”
她有片刻的茫然失措,半晌,她擡起頭,咬着牙說道:“你和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爲什麽他沒有死,又爲什麽他會頂着一張星迹的臉來找她,而他所說的等候,又是什麽意思?
知曉她心中的不解,他柔和的笑了笑,又在傘下輕吻她的唇角,“風光别着急,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
所謂玩分身這一套已經過時了,日晷不像是神迹,他了解自己,所以他很清楚,如果他像是神迹那般把自己一分爲三,那另外兩個個體是一定會有着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他向來未雨綢缪,也因此,才會有星迹的存在。
準确來說,星迹并不算是一個人,他隻是一具空殼子而已,他隻具有像人似的原始的行動力,并不具備自己的思想,換句話來說,他就像是日晷的一具傀儡。
俗話說狡兔三窟,像是日晷這般心思良多的人,又何止是三窟而已呢?若他身死,那這具傀儡就能派的上用場了。
老實說,星迹存在的目的,隻在于是日晷想要來一場“死亡”,再讓沈約和慕歸能自相殘殺罷了,所以,慕歸會被星迹捅傷,這也就更有利于在沈約和慕歸決戰之時,抉擇出勝者。
日晷從不喜歡自己動手殺人,既然是能夠讓别人幫自己做到的事,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于是,慕歸死在了沈約的手下,而沈約,死在了他的手下。
日晷把一切都想的很好,他告訴風光,讓她好好活着,這是爲了等他去找她,但他唯一沒想到的是,風光會從他的世界裏消失。
的确,風光是從異世而來的女孩,她來的突然,走的也會突然,他可以做到讓花粥粥回到她自己的時空,可他做不到把自己送去另外一個時空,因爲他不是風光這個世間的人。
唯一能與她相遇的辦法,那就是等待,等到有風光存在的這個時間段。
日晷等了足足有五百年,才找到了風光的身影,然而,他找到的風光,還并不認識自己,他想過,若是提早認識風光,那也許會對之後發生的事情産生影響,所以他忍了,繼續等待,等待風光回來的那一刻。
而現在,他終于等到了。
風光聽完了整個故事,她忽的就怒不可遏,“你詐死居然連我也瞞着!”
“慕歸和沈約都不是什麽愚蠢之徒,若是我把所有的計劃告訴你,很容易被他們看出來。”日晷無奈的又吻了吻她的唇,“風光,我隻想好好保護你。”
“你個混蛋!”她重重的踢了他的腿一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麽難過!?”
“我知道……我知道……”重新擁她入懷,他連痛也不喊,“風光想要怎麽懲罰我都可以。”
她忽的就心軟了,她爲他的死痛苦不已是事實,但他爲了等她忍受了幾百年的孤獨也是事實,她心裏歎了口氣,接着抓着他的手重重的咬了口,“日晷,接下來的時間裏,我要好好的和你算賬!”
即使被她咬出牙印,他也覺得不痛不癢,反倒是心情很好的摸摸她的頭頂,低聲說道:“無論風光要對我做什麽,我都會欣然接受。”
她哼了一聲,終究是不舍的離開他的懷抱。
滴答滴答的雨聲漸大,也隻有這一方傘下,在透露出與雨天不符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