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高聞言,把手中的藥塞到風光的手裏,“夏小姐,我們能不能逃出這個地方,就看你怎麽做了。”
話落,他與鄭飛很快離去。
風光握緊了藥瓶,最後還是放入了口袋裏,她看着祁未慢慢的走過來,神色平淡無波。
祁未牽上她的手,笑眯眯的問:“風光怎麽出來了?”
她面色如常,“裏面太悶了,想出來走走。”
“風光不喜歡,那我們以後就不出來了。”
她眸光微動,卻是并沒有任何的反駁。
祁未輕笑,“走吧,飯菜要涼了。”
這場飯,她吃得如同嚼蠟。
回到宿舍後,她一直想着鄭高的話,他所說的,讓病人回到他們應該回到的位置,那是什麽位置?被那群醫生所虐待的位置嗎?
她還記得,在金果果的照片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場景,所謂的醫生,不過也隻是人面獸心的東西而已,她有時候也會感到疑惑,祁未将醫院裏的人,把也所有的醫生和病人的身份颠倒,他做錯了嗎?
至少這間醫院表面上很和平,她看不到那群醫生,所以亦不知道那些醫生有沒有受到同樣的虐待,但是……如果所有人的身份歸位,那這些病人會怎麽樣,祁未他……又會怎麽樣?
她無法再想象下去,這會讓她更加的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多麽優柔寡斷而又同情心泛濫的人,她現在隻要管好自己就行了,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不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嗎?
是啊,她隻要記住這個目的就好了。
“風光今天好像一直都有心事。”祁未抱住坐在床上發呆的人,床鋪上有許多的玩偶,她坐在這些玩偶裏,實在是太過可愛,他總會忍不住想要離她更近一些,再更親近一些。
她睜開眼,入目的是他的胸膛,她忽然怔怔的問:“祁未,你害怕死嗎?”
“害怕。”他幾乎是毫無猶豫的給出了這個答案,“我怕死,一想到風光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多年以後,也許不用太久,風光的身邊會有另一個男人,畢竟風光那麽讨厭我,你可以很快的遺忘我,所以啊……我害怕死亡。”
他歎息,如果他死了,誰又還願意記住他存在過呢?他可是一個讓很多人都恐懼的男人,但被其他人遺忘也沒關系,他卻無法忍受被她所遺忘。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會有一種很可怕的沖動,如果真的要死,他亦不會讓她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祁未……你很寂寞。”她擡眸,望進了他黑色的眼底,突如其來的憐憫,讓她感到了無所适從。
“我有風光了……所以我不會再寂寞了。”他吻上她的眉心,又親吻着她的眼角,溫柔的吻最後落在她的唇上,“風光……稍稍認真的喜歡我一些,不行嗎?”
今天的他,似乎十分的感性。
風光輕聲的問:“你能給我自由嗎?”
“風光想要的自由是什麽樣的自由呢?”他執起她的手,在手背上紳士的落下了一個吻,“和我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她失去了說話的力氣,所有的可能,已經全部被他所消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