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未緊扣着她的手腕,一聲輕笑溢出嘴角,“風光,你想逃嗎?”
她當然想逃,卻逃不了,現在唯一能讓她有勇氣繼續面對這個男人的,無非就是因爲她仗着即使死亡,那也是回到系統君的白色空間,是的,她會在這個世界死亡,但能在下一個世界重生。
所以,她怕什麽呢?
風光忽然冷靜了,她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還能露出一抹微笑,“我不逃,反正整個島都是你的人,我也逃不了,又何必浪費力氣呢?”
“風光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獎勵性的摸了摸她的頭頂。
風光笑了笑,她平靜的問:“接下來,你要怎麽做呢?”
如果要問她現在在想什麽,答案很簡單,那就是快點從這個世界脫離,任務失敗也沒關系,本來,對于這種精神病态的人……她第一次,有了這種厭惡的情緒。
這種情緒來的很莫名,明明在醫院裏見到南宮哲的時候,她隻會有害怕卻不會有厭惡這種情緒,見到其他的病人時,她也隻是覺得可憐,像這麽強烈的厭惡感……隻是發生在了這個男人身上而已。
是的,她讨厭他,縱使莫名,但也無需理由,她便理所當然的開始厭惡他了。
“風光……”他注視着她平靜如同死水的雙眼,用陳述的聲音道:“你在讨厭我。”
“反正我隻不過是你的食物而已,讨不讨厭你,有什麽關系嗎?”
“你該喜歡我的,怎麽可以讨厭我呢?”他忽而像是個懵懂不解的孩子,還不懂得什麽是感情應有的對等,卻是在固執的要求她還喜歡着自己。
風光隻覺得他的話像是個笑話,她扯動了唇角,一個諷刺的笑容忽然僵硬了,她的眼神在這一刻放空,在一個黑暗的環境裏,也曾經有人問過她這麽一句話……
“你明明是喜歡我的,怎麽可以讨厭我呢?”那聲音溫柔極了,在黑暗中,卻是沒有半分的暖意,“風光,你是愛我的。”
這是什麽?
她在哪一個世界殘留下來的記憶嗎?
系統君說過,她的感情會被清楚,随之而來的,是存在于那個世界的記憶慢慢淡化,最後将是遺忘。
風光是人,所以,她注定了無法擁有每一個世界的記憶,否則情感的積壓會讓她的大腦趨向于崩潰的臨界點,更重要的是,她會發現……會發現什麽呢?
“風光……”祁未問她,“你在想什麽?”
放空的思緒一下子回過神來,風光受了驚一般的眨了眨眼睛,她愣愣的看着祁未,發出了一個短促的音節,“陸……”
如同啞了嗓子,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的眼裏浮現出茫然,她忘了,她本來要說些什麽。
祁未的目光忽而幽邃,他一隻手放在她的腰間,另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背後,慢慢的,将她裙子的拉鏈拉了下來,他輕咬她的耳垂,低聲輕語:“我是祁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