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簡單的兩個字,雲淡風輕。
她終于明白了,爲什麽他這麽悉心的照顧她的傷口,也許所有的精神病态都有一種強迫症,那就是要最完美的獵物,她想她也明白了,真正有吃人愛好的并不是南宮哲……而是她面前的這個,正在對她溫柔微笑的男人。
祁未牽着她的手,也許,他并不明白她突然的害怕是爲什麽,他隻是見她的身子還在發抖,就忍不住低聲詢問:“是冷了嗎?我們回宿舍。”
她沉默着,沒有回答他。
這時,來了其他穿着白衣服的醫生,祁未不過是簡單的看了他們一眼,“把這些處理好。”
話音落下,他帶着風光穿過了地上那兩具屍體,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風光回頭看了一眼,那些醫生正在拖地上的屍體,還有幾個人正在堵住那個洞口,也許那個洞口,就是那兩個死人挖了上百個日日夜夜,才用那麽一點工具挖出來的,而那些醫生,他們也不是醫生。
這是一個位置颠倒的精神病院,就像是一個人類的王國被怪物占領,而她……她會是幸存者還是殉難者呢?
他們回到了宿舍,祁未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才笑着問:“還冷嗎?”
“不……”她抓緊了自己的裙角,心中一片冰冷。
祁未摸着她的頭頂,一抹溫柔的笑,如沐春風,“風光下次冷了應該和我說才是,如果生病了,我會心疼。”
她蓦然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了,擡眸看他,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優雅溫柔,她終于忍不住問:“我們現在的關系算什麽?獵人與獵物嗎?”
“我想……應該是戀人。”
她頓了一秒,“戀人?”
“既然我已經承認喜歡上你了,而你之前又向我表明過心迹,兩情相悅的話,我們不應該是戀人嗎?”
她也笑了,是自嘲的笑,“你根本就不明白戀人是什麽意思。”
她曾經想過,她要攻略這個男人,讓他喜歡上自己,然而,面對這樣的男人,這完全是個不可能的事情,他沒有正常人的認知,甚至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爲她帶來的恐懼。
他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那個世界,是正常人所無法涉及的。
“我明白。”他的手環上了她的腰,低垂着頭,唇貼在她的耳側,聲音有幾分慵懶,“戀人之間會做的事,我都會陪風光做一遍。”
“然後……你就會親手把我殺了。”她沒有半分的心動,清明的雙眼裏,隻有淡然。
他伸手将她耳邊的碎發撥在耳後,“這個世界配不上風光,風光的美也隻要有我一個人欣賞就夠了。”
“說的這麽冠冕堂皇,到了最後,你還是隻想殺我罷了。”
一個吻落在了她的眼角,他輕聲道:“這不是殺戮,而是我們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