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聽雪施施然的就走了,風光拉拉閑陌的手,“我們也回去吧。”
“嗯。”他點頭,直接繞過了張胥離開。
風光是心疼他剛剛被罰站完回來還沒休息就被人堵了這麽久,她松開握着他的手,飄在他的身前,雙手放在了他的臉上,“身體覺得難受嗎?”
“我很好。”他腳步并未停下,隻是目光裏多了一份暖色,他說:“不用擔心。”
“你每次都說不用擔心,但就算真有什麽事,你也不會說出來。”她歎息,“你怎麽就變成了這種悶葫蘆的性子呢?”
不對,他之前好像也是這種悶葫蘆的性格。
閑陌一字未說,片刻後,他才道:“皇後能看到你。”
“是啊……她能看到我。”
“我不能。”閑陌視線微垂,“我看不見風光。”
她安慰道:“看不見也沒關系啊,我不就是陪在阿陌的身邊嗎?”
“爲什麽皇後能看見風光?”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這位皇後娘娘十分的神秘,但她卻不是一個壞人。”剛剛她一見到卓芸帶人來堵閑陌了,什麽也來不及多想,隻能去找皇後求助,她不敢肯定容聽雪一定會幫她,但容聽雪還是來了。
閑陌沒有說話了,回到儀和宮後并沒有休息多久,教書先生又來了,他的教書先生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聽說還是當年科舉的探花。
這個探花是個老學究,除了教閑陌寫字之外,就是說些什麽要精忠報國,肝腦塗地的話。
風光生怕閑陌會被洗腦,一個勁的在他旁邊說:“你不要聽他的話,精忠報國這種事才不需要肝腦塗地,真要去了戰場,你可不許一股腦的往前沖。”
他無聲的點頭,手中的毛筆已經在白紙上寫出了兩個大字,那位老先生在留下讓閑陌練字的功課後,已經靠着牆睡着了。
他那好幾張紙上,寫的都是同樣的兩個字——風光。
這是她的名字。
風光看久了,不禁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她戳戳他的臉,“雖然我也覺得我的名字很好聽,但你也沒必要一直寫吧。”
“不寫風光的名字,我不知道該寫什麽。”
“你也可以寫寫自己的名字啊,還有你師父藍大将軍的也可以。”
“不行。”
“爲什麽不行?”
他頭也不擡的道:“我會忍不住打瞌睡。”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風光,你還在嗎?”
“我在。”
他這才舒緩了眉間,繼續下筆練字,“你在就好,不要讓我聽不見你的聲音。”
“嗯……”她的手捧着自己的臉,暗道如果自己用的是正常身體的話,一定會臉紅。
黃昏時刻,教書的老人告退了,接下來的,才是閑陌自己的時間。
他沒有急着休息,而是提着一桶水,來到了庭院,這裏栽着一棵不久前才移來的柳樹。
澆樹這種事,一向是他親力親爲,下人是碰也不能碰的。
風光坐在樹上,笑眯眯的看着澆水的人,隻覺得心裏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