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故善戰者,緻人而不緻于人。能使敵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敵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敵佚能勞之,飽能饑之,安能動之。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行千裏而不勞者,行于無人之地也……”
“嗯,這是……兵法!?”
閑讓的聲音似乎打擾到了樹上的孩童,他下意識的想伸手揉眼睛,卻忘了自己還在樹上,一個不平衡,從樹幹上掉了下來,閑讓好歹是習過武的,他輕松的接住孩子,隻覺這孩子面相十分親切。
孩子立馬掙紮着下來,站好後,又真誠道謝,“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衣服髒,好像弄髒了你的衣服,抱歉。”
他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卷起來的衣袖露出來的一節手臂還泛着清紫色,身材消瘦,一看便是飽經磨難。
宮裏竟有這等欺壓孩童的事,就連麻圓看着也不忍。
閑讓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雨忽然停了,失蹤了三天的太陽終于趕來上班,讓葉子上的水珠折射出耀眼的光輝。
他低頭,半晌才道:“我叫風煙。”
牆頭上的風光差點叫出聲,她都交代過讓他說沒有名字就好!這樣拉到的同情分會更多,這個孩子明明答應得好好的,怎麽回事!?
風煙擡起頭來,看着閑讓手中的流蘇,又摸摸自己的腰間,緊張道:“這流蘇是我的!”
閑讓和藹一笑,“你先告訴我,你剛剛在夢裏念着的那一段文字是什麽,我再還給你。”
風煙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做了一個夢,夢裏一個老爺爺對我說的。”
“嗯,是這樣嗎?”閑讓沉吟一聲,又問:“那你爲何睡在樹上?”
“我爬上去下不來了,不小心就睡着了。”
“你又爲何爬樹?”
“我餓了,想去掏鳥蛋……”他不自覺的摸上幹癟的肚子,似乎有些難爲情。
“你的父母呢?”
“聽阿皖說,我的母親死在了天牢裏,我的父親是皇帝,不過阿皖一直叫我小雜種,他們也不給我飯吃,我想我是沒有父親的人。”
麻圓瞬間心驚膽戰的道:“陛……”
“住嘴!”閑讓喝道,此子身份他大概已經猜到了,當年清妃的事,他還記憶尤深,對于這個有着皇室血統的血脈,他隻是命令交給了雲妃處理,然後就不管不問,卻不成想,他落到如此境地,不管怎麽說,他都是自己的孩子,是皇子,即使不受寵,但現今要靠上樹掏鳥蛋的方法來填飽肚子,這如何不讓他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