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撓撓頭,“我們家族長長得也不醜啊,你怎麽就不喜歡呢?”
“你喜歡……那你去嫁啊……”風光搖了搖頭,努力把想要暈厥的欲/望趕跑。
夜雪皺了眉峰,“夏小姐,你受傷很嚴重,需要治療。”
“我不需要……”風光轉身,她知道自己跑不了,可是她的驕傲告訴她,她不會坐以待斃,她的腳步一深一淺的踩在落滿枯葉的濕地裏,堪堪走了三步,早已經骨折的右腳再也撐不住沒了力氣。
她的身子一歪,要落在滿是泥污的地面上時,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她的身體撞進溫暖的胸膛,穩穩的被男人抱在了懷裏。
接着,她的下巴被修長而有溫度的手指捏住,她被迫的擡起頭來,無力睜開的眼睛隻能張開一條縫隙,模模糊糊的視線裏,她好像是看到了一個熟人。
男人在笑,眼裏卻是一片冰涼,“不過是忍着一天沒見你而已,你就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了嗎?”
“我好疼……”她輕輕的念出了這三個字,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也許她表現得可憐一些了,他就不會用這麽冷的聲音和自己說話了。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松,終是挫敗似的問了句:“哪裏疼?”
“渾身都疼……我要死了……”
“别胡說。”不再讓她站着靠在自己的懷裏,他将她橫抱而起,又微微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他陰郁的說道:“有我在,你死了也能活過來。”
她的意識完全是處于一種迷離的狀态,睫毛輕輕顫動,她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
風光看不到自己的樣子,她也不知道她此時的模樣實在是說不上好,更甚至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白淨光滑的臉蛋被灌木叢和樹枝劃出了幾道口子,裸/露在校服之外的肌膚亦是全不能幸免,她白皙而修長的腿上還殘留着荊棘留下的木刺,骨折的右腳腳踝更是嚴重突出,就在不久之前,她還是一個打扮的精緻的大小姐,而現在,她在他的懷裏,猶如一個破布娃娃。
身體疼痛到了一個極緻,也就不會覺得痛了。
“風光……”明谙的聲音很輕,這般輕柔的語調便仿佛是在哄一個生病的孩子睡覺,他說:“閉上眼睛睡一覺,等你醒來,一切都好了。”
意識渙散的風光,聽話的閉上了眼。
就在她沉睡之後,氣溫驟然下降,以明谙的腳下爲中心,冰霜在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高大的樹木覆上了寒霜,不再随風而動,樹林在這一刻沒了蟲鳴,這一片土地,突然迎來了安靜的寒冬。
夜雨看着蔓延至腳下地面的冰霜,他又慌亂的看向了身邊的夜雪,“大哥!”
夜雪沒有說話,而是化作了狼形,在突然到來的冬天裏,巨狼的鼻息帶着肉眼可見的熱氣,他張開嘴吼了一聲,朝着那個從容不迫的男人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