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立馬大聲道:“庸醫,你不可以告訴我娘!”
“我需要聽你的命令嗎?”戚遠冷冷的道,身上寒意更重。
笑笑卻并未膽怯,她也冷下了聲音,“爹爹說過,誰也不能說出他的行蹤。”
“原來小姐是這麽聽話的人。”戚遠諷刺了一句,他冷笑,“倒不如說是,比起讓自己的父親活下去,小姐更希望讓自己的母親活下去。”
笑笑抿唇沒有說話,戚遠沒有說錯,她的确就是這麽想的,若真要剖開來說,笑笑對周荇,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父女情,她對他隻有敬畏和害怕,在她的心裏,母親比父親更重要,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風光站出來一步,不容拒絕的道:“戚遠,告訴我他在哪裏。”
笑笑不滿的喚道:“娘!”
不過片刻,她脖子上多了一根銀針,笑笑頭暈眼花,很快身子一歪,風光連忙抱住了她,她看向戚遠,“你做了什麽?”
“她太聒噪,讓她安靜一下會更清淨。”戚遠猶豫了一會兒,走了過去,把笑笑從風光的懷裏攬到了自己的懷裏,他心裏覺得别扭,面上卻還是如常的說道:“在五歲那年,是公子收留了我,我的醫術皆是他所傳授,公子在我心裏,與師父無異。”
所以,如果他要選擇的話,他會選擇讓風光犧牲。
風光沒料到他會突然有所解釋,她愣了一會兒,又道:“我明白,你和笑笑都有自己的選擇。”
“這些年來……公子嘗試過很多方法,想要用藥物毒物延長自己的壽命,甚至是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不少的實驗,但這些都是徒勞的,十六年之期一到,誰都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戚遠忽然也不知道自己說這麽多是爲了什麽,他沉默了一會兒,“你是公子要保護的人,如果你選擇活下去,也無可厚非……”
風光打斷他的話,“不用說這麽多,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你直接告訴我他在哪裏?”
戚遠望向一邊等候多時的福伯,“福伯,你帶她去吧。”
福伯點了點頭。
風光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眼不省人事的笑笑,心裏的不舍叫她狠心斬斷,最終頭也不回的跟在了福伯的身後離去。
枇杷樹下,如今隻剩下了戚遠與笑笑兩人。
戚遠安靜的站了許久許久,恍然才想來自己還抱着一個人,他擡手,撕下了笑笑臉上的人一皮面具,露出了一張因爲常年不見天日而顯得蒼白的小臉,這花容月貌的臉蛋,便有五六分與風光相似。
戚遠沒什麽好氣的說了句:“人一皮面具都是向我讨的,也不知哪裏來的臉面沖我大呼小叫。”
笑笑越是長大,便越是像風光,爲了不讓風光起疑,她才從戚遠的手上求了一張面具。
戚遠想起了那個夜晚,他冷笑着說:“大小姐莫不是忘了,要從我手上拿到什麽東西,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