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之前不說暗話。”術風走近,又是一笑,“桐縣不過是個小地方,要想有能瞞過我耳目的事情,很難。”
烏棋不慌不忙,“我知道公子,公子是玲珑莊的主人,也是小姐的朋友。”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并不喜歡多管閑事。”
“我對公子不了解,公子喜不喜歡多管閑事,請恕烏棋不知道。”
術風目露贊賞之色,“你的鎮定,讓我贊歎,也成功的讓我多了一點耐心。”
“公子若是無事,那我就進去了……”
“我在想,在柳氏死的時候,你是否也能表現得如此鎮定呢?”
這個話題似乎是一個禁忌,因爲淡定的烏棋,他的眼睛裏忽然浮現出了怒火,“公子以爲是我殺了我娘?”
烏棋沒有父親,是他的娘将他撫養長大,他與母親相依爲命,母子情分是沒有假的,所以他也無法接受,有人會說是他殺了他娘的。
“不,柳氏确實是自盡不錯。”與烏棋透露出來的激動不同,術風一派淡定自若,“我要說的是,柳氏爲什麽要選擇自盡。”
“我已經說過了,我娘是因爲……”
“是爲了替你頂罪。”術風笑着打斷他的話,成功的見到眼前的孩子僵住了。
過了半晌,烏棋的聲音有些僵硬,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公子,還請你不要胡言亂語。”
“你知道嗎?隻要這個人殺過人,那他的身上,是一定會沾染上血腥味的,這是一種怎麽洗也洗不去的味道。”
“是嗎?那公子也殺過人嗎?”
“殺過。”術風溫柔的笑意,多了一抹無法捕捉也無法看透的缥缈,他說:“其實殺人也是會上瘾的,有一就有二……接着就是無限的循環。”
烏棋愣了許久,他沒有料到眼前的男人會這麽大方的承認他殺過人的事實,許久,他慢慢的抓緊了自己的衣角,“你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殺了人,而且……我也根本沒有理由殺人。”
“理由,很簡單。”術風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清澈的眼睛,隻不過如今,這雙清澈的眼睛裏,更多的是能看透人心的銳利,“那些孩子與你同出梧桐巷,他們雖然是你的玩伴,但實際上,他們經常嘲笑你沒有父親,你從不會當着他們的面表現出你的憤怒,隻會用一些小玩意,一個一個的……引誘他們去到那漆黑的地窖,接下來就是一把斧頭,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他們失去生命,烏棋,我說的對嗎?”
烏棋臉色發白,他退後一步,固執的說:“你沒有證據,這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你的猜想。”
“證據?我不需要。”術風輕聲說着,這輕柔的聲音,本來應該是能輕易的讓人覺得有安全感的,而現在,隻能叫人覺得徹骨生寒,“我需要的隻是保證她的身邊,不會有任何會打破她甯靜生活的東西存在。”
他說的“她”,自然是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