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她不理解,因爲她的直覺一向很強,在他的身上,她絲毫感覺不到惡意,這是一個至純至美的男人,她就是這麽想的。
沐風擡手,輕輕的摸着她的頭頂,他眼裏透出來的情緒更是叫人看不透,像是一陣微風,捉不到,也碰不到,隻有一陣匆匆而過的感覺罷了,隻令人感到一份惘然。
“因爲你還不了解我。”他說着,又伸出修長漂亮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夏老爺教了你人不可貌相,不是嗎?”
她嘟囔,“人不可貌相……難道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我有這個想法。”
她擡眸,是驚訝。
“看來風光是真的信了。”他好笑的說道:“不過是個玩笑而已,不用當真。”
風光提起來的心又放了下來,她撇着嘴說:“這個玩笑不好玩。”
“風光不喜歡,那我下次就不說了。”
不知怎的,不論是什麽話,隻要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她恍惚都能感到一陣濃濃的寵溺與縱容,接着,就是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也許是腎上腺激素的分泌沖昏了她的頭腦,在思考之前,她的問題便脫口而出,“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這個話題似乎是個禁忌,因爲氣氛在瞬間凍結了。
他沒有說話,眼裏的笑意也不複存在。
風光感到了忐忑,更有一種莫名的急切,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過了許久許久,好似是有一個世紀那麽久,又好似不過是在片刻之間,他漆黑沉寂的眼忽然有了光彩,那淡然的笑意也重新出現,他說:“有。”
這一個字,忽的讓她嘗到了苦澀的味道。
她放在身側的手不安的抓着裙角,“你喜歡的人……她一定很漂亮吧。”
“是,她很漂亮。”術風淡淡的聲音裏,染上了并不常見的懷念,和那一份獨有的悱恻纏綿。
她的不安到達了極點,用軟糯而稚嫩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那她……她也住在這裏嗎?”
林間的微風忽然停了,樹葉的摩挲聲也停了。
這靜谧的環境裏,隻傳來他淡雅如風的喑啞聲,“她死了。”
她感到了極緻的絕望。
因爲活着的人是永遠比不過死了的人。
這種絕望感來的突然而猛烈,她更是察覺到了一份恐慌,風光動了動唇,連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她匆匆說了一句:“我出來太久了,爹爹會着急的,我先回去了。”
落荒而逃。
背後那若有似無的視線她似乎是注意到了又似乎是沒有注意到,隻能加快了步子,離開了這個被衆人都躲着的玲珑莊。
直到出了大門,她才松了一口氣,随之而來的,就是心中怅然。
她有一種自己還沒開始戀愛就已經失戀了的錯覺,這錯覺來的陌生,更是讓她心裏難受,這個叫術風的人本來應該與她無關,她隻要安靜的等個十年,等到劇情開始的時候,等到那個叫周荇的男人就好了。
但許多時候,事情都不能如人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