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敏感的察覺到了,這個男人在第二次看向自己的時候,他透出來的敵意。
爲什麽要對她敵意?
她想不明白,而在她的印象中,她一定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畢竟這個男人長得不賴,那張臉也堪稱完美無缺,隻是因爲他的沉默寡言,如同覆了一層冰霜,給人難以接近之感。
如果她真的有見過這個男人,她是不可能忘記的。
“戚大夫,這是風光,夏府的千金。”術風又看向風光,溫聲介紹,“這是戚大夫,他是爲我治病的人。”
“戚大夫?”風光問那個男人,“你是叫戚遠嗎?”
“不錯。”青衣男人把藥碗放在了石桌上,又恭敬地退後了一步,除了一開始見到風光時,他絲毫沒用正眼再瞧她。
術風問:“風光知道戚大夫?”
“我聽我爹提起過……說他是什麽神醫。”她撇撇嘴,“現在看來,好像也不過如此嘛。”
如果他真的是号稱藥到病除的神醫,那怎麽連術風的病也不能趕快的治好呢?
戚遠涼涼的說道:“腎虛怕冷,又肝火旺盛,飲食更是挑剔,老來隻怕病痛纏身。”
風光一頓。
“戚遠告退。”如同來時的簡潔利落,他在走時,更是不拖泥帶水。
等到戚遠走了,回過神來的風光伸出手指指着自己,“他說腎虛怕冷,肝火旺盛,老來會病痛纏身的……是我?”
“風光,戚大夫的醫術在這世間,的确是數一數二。”術風眉眼帶着淡淡的笑意,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有着柔柔的光。
風光咬咬牙,無話可說。
“切記以後不能再挑食了。”
“我才沒有挑食呢……”她隻不過是選擇多吃一點肉補身體,就少吃了一點蔬菜……好像不是少吃一點,是她壓根就沒用筷子夾過蔬菜。
她有些心虛。
術風說道:“風光是要長命百歲的人,從現在就要把身體養好。”
“哦……”她眼神飄忽的應了句,又不滿的說道:“那個戚大夫的脾氣很臭,我不喜歡他。”
“那我便叫他以後不要出現在風光面前了。”
“不行。”她深明大義的說道:“你還要他治病呢,不能和他把關系弄僵了,萬一他在你的藥裏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麽辦?”
“戚大夫不是這樣的人。”
“人不可貌相,防人之心不可無!”想了想,這些話好像不應該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講出來的,她又補了句:“這是我爹教我的。”
“夏老爺說的不錯。”術風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風光也應該防備着我一些才是。”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防備?”風光笑嘻嘻的說。
他輕語,“那便再好不過了。”
見到他微微恍神,她又忙抓着他的手說道:“我開玩笑的,你這麽好,我才不會防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