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嚴重。”他笑眼微彎,“風光不用擔心。”
“你沒有騙我?”
“我沒有騙你。”隻是會選擇性的掩瞞罷了。
風光心裏的那顆石頭始終沒有落地,她坐在了他的旁邊,想了會兒,又把貼身的小荷包取了下來,打開荷包,從裏面掉出來各種各樣的糖果,她一股腦的把這些平時特别寶貴的甜食推到了他的面前,“要是藥苦了,你就吃糖。”
“藥是很苦……但這些,風光舍得嗎?”他笑着問,溫柔的眼睛裏,似是納了整個星河的璀璨,望進去的人再也移不開目光,隻能深陷其中。
風光恍了一會兒神,接下來才大方的說:“我家裏還有許多,要是你吃完了,我再給你帶一些。”
“那我便欣然接受了。”他的手拿起一塊方糖,骨節分明的手指纖長而有力,有着讓人想要牽上去的魔力。
風光搖搖頭,把腦海裏的粉色泡泡趕了出去,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還是一個手控。
終于,他輕輕咬了一口白色的糖,那甜甜的味道很快渲染開來,他淡淡的揚起一抹微笑,輕聲吐出兩個字,“很甜。”
“那是當然!”她得意洋洋的笑道:“這些糖都是我爹買的,可是最好的糖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麽甜的東西了。”他把剩下的那塊糖又放了回去,臉上那抹笑容缥缈了許多,“這是一種很容易上瘾的味道。”
“你不喜歡嗎?”
“很喜歡。”他說:“因爲很喜歡,所以我才要盡可能的遠離,不過這對于我來說,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太過靠近,就會從這甜美的味道裏走不出來了。”
風光拿起一塊糖丢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走不出來就不要出來了嘛,甜食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了,要是這也不能嘗到,那就活的太沒意思了,人生就是應該潇灑一些,這也要想,那也要想,那活的就很憋屈了。”
“所以風光也認爲牙痛沒什麽,對嗎?”
風光一僵,又看着他的笑臉,不服輸的說道:“我還在換牙,我才不怕吃壞牙齒呢!”
古代的醫療條件不比現代,這萬一要是有了蛀牙,還真不好辦,她也是趁着自己還小要換牙,這才肆無忌憚。
“果然還是個孩子。”就在他輕聲地這麽說着時,他的唇角微揚,溫潤如水,就連這灼熱的陽光都不能與之比拟,空氣也因爲他的這一份似水的溫柔,而變得清涼了許多。
她這才知道,原來真的有男人可以做到溫柔如水,又優雅高貴的,她忽然說:“有人說你是奪人性命的白發鬼,迷戀你的柳氏因此而死。”
他笑眼不變,“風光又是如何認爲?”
“你不是白發鬼,柳氏也不會是你殺的,但我認爲……你确實有着讓人迷戀的資本。”
“風光迷戀上我了?”
“嗯。”她誠實點頭。
術風說:“那風光可要小心了,說不定我真的就是會奪人性命的白發鬼……”
“沒關系。”她打斷他的話,不再看他,而是又往自己嘴裏丢了一顆糖,這才随意的說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微風拂過,将他的白衣與她的紅衣又靠近了一分。
術風看着她吃糖時滿足的模樣,忽然想,她喜歡吃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畢竟是那麽甜的糖。
甜得他的心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