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潔癖,不小的潔癖,這從他喜好白色的物品便知道了,若換做是常人,蘇伐指不定已經把這個作死的人拍得魂飛魄散,可這是笑笑,風光最愛的笑笑。
風光拉着笑笑走的離蘇伐遠了一些,她摸着笑笑的頭頂說道:“去沐浴,換套幹淨的衣服再出來玩。”
“嗯!”笑笑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撒着腿就跑了。
于是此時的桂花樹下,就隻剩下了風光與蘇伐兩人。
風光坐回石凳上,慢悠悠的倒了杯茶,蘇伐坐在她的對面,看樣子,他是不打算這麽快走了。
兩人的氣氛一時安靜。
片刻,在風光喝完茶之後後,她終于直視蘇伐,問道:“你今天不要去學院教書?”
“今天并沒有我的課。”蘇伐唇角微揚,“能有時間陪風光也是很好的。”
“我又不需要你陪。”
“我需要。”蘇伐說道,眼神如同一汪池水,輕而易舉的叫人看癡了。
風光隻是看了一秒,就偏過了視線,她漫不經心的提起,“我聽說最近太白金星走到哪裏,哪裏就倒黴,是真的嗎?”
“似乎是真的。”蘇伐亦是說的随意至極。
最近太白金星可真是倒了血黴,走在路上會被花盆砸,還會被哮天犬追,好不容易進了學院,又傳出來他書房着火的消息,他深感時運不濟,每天隻敢掐指算過之後才敢出門,雖說躲得了花盆了,可架不住這周圍的房子都塌了呀!
太白金星現在去學院,可以說是每天都在拿生命上班,就在前幾天上朝時,天帝還特地表揚了他這股頑強的精神。
風光掃了眼蘇伐白衣上,被笑笑染上去的泥污,她隻覺心情大好,于是笑着問:“蘇伐,都一百多年過去了,你還未找到比起我,會讓你更加感興趣的人嗎?”
“并無。”蘇伐垂眸,他知曉她是在諷刺,不過她說什麽,他便就答什麽。
風光笑了一聲,“我還沒有和你算賬,你囚禁了我這麽多年,這筆賬該怎麽算?”
“我沒有囚禁你。”
她“呵呵”兩聲,“難不成我還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的?”
“你本就是我的,待在我的身邊并沒有什麽不對。”
他的理所當然,竟然讓她難得沉默了一秒。
風光這下子連話都不想說了,她選擇沉默。
蘇伐看着桌子上擺放的糕點,“風光以往不是最愛桂花糕的嗎?”
“隻是現在不想吃罷了。”
蘇伐溫聲到“風光想要吃什麽,我都會做。”
風光愣了會兒,但一想到這個男人似乎是全能的,那也沒什麽好訝異的了,她停頓片刻,忽的問:“你到底是什麽打算?”
“什麽打算?”蘇伐笑了,“風光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刻,我便不需要什麽打算了。”
風光再次無言以對,過了片刻,她直說道:“你不許再讓我失憶。”
“隻要……”
“你放心,我很清楚,我不是你的對手,也跑不過你,我隻是需要約法三章。”
蘇伐笑道:“哪三章?”
“第一,你不能再讓我失憶,第二,你不能傷害笑笑,第三……”她想了會兒,這才說道:“等哪天我厭倦你了,我要親手殺了你。”
“好。”蘇伐輕笑,不見半分猶豫。
風光在心裏暗自哼哼,瘋子果然是瘋子,感受到了他注視着自己,她忽然覺得不自在起來。
蘇伐唇角溢出一絲笑容,他就這麽靜靜地看着她,仿若能看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