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問他那天他是不是故意勾錯魂的,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爲她說得沒錯,他的确是故意勾錯魂的。
奈何天生缺了三感,不論是色彩,還是人的面龐,他既無法認知也無法熟記,他認人,不過是靠那個人給他的感覺罷了,但她不一樣,在奈何橋上,初見之時,她說出那句大膽的話的時候,他蓦然對她的臉難忘起來,但難忘也不過隻是一瞬,天譴不會因爲一個人而輕易地改變,慢慢的,他也忘了那個女人是長什麽樣了,包括那個時候,她是穿着什麽顔色的衣服,他也不知道。
在這五百年的歲月之中,奈何習慣做的一件事就是站在彼岸花海裏,看着翩翩飛過的幽蝶,看着盛開的紅色花朵,他時常在想,那個女人到底是長什麽樣。
直到他去到人間拘魂,在第一眼見到風光的時候,他忽然記起來了,原來她是長這個樣子的……一念之間,他将她綁回了地府。
這是藏在他心底裏的最爲隐秘之事,他從未與人說,奈何還不明白自己對于這個女人爲什麽會有這麽多的關注,他隻是明白,在這千百年的歲月裏,她是唯一一個能讓自己心緒不再平靜的人。
風光見他不語,便一手拍在了那條纏繞着自己的蛇尾,“奈何!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奈何動了動蛇尾,把她的身體壓入自己的懷裏,他拍拍她的背,就是不說話,但這不說話的态度,也就無異于是默認了。
風光抽了抽嘴角,陡然才明白,原來他的蛇尾還有禁锢她的作用,從前她一貫是害怕蛇這種東西的,可現在看到這個男人用蛇尾纏繞着自己的身體,她怎麽就覺得……覺得這麽興奮呢?
她不會承認自己是個有着人一獸這種重口味的人,不滿的說道:“你纏得太緊了,我要喘不過氣了!”
奈何一頓,尾巴微微放松了力道,不過也就是微微而已。
“……你到底要像這樣把我困到什麽時候?”現在可是已經淩晨一兩點了。
他摸着她的頭頂,“想睡了嗎?”
“廢話!你也不看看今天一晚上我受了多少刺激?”也不知怎的,恢複了記憶,又知道這個男人是喜歡自己後,她就忽然天不怕地不怕起來,大概這就是别人常說的,仗着别人的喜歡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奈何的頭埋進她的脖頸間,還像是蛇一般的蹭了蹭她脖頸上的肌膚,“我喜歡你身上的溫度。”
蛇是冷血動物,奈何也是冷血的,所以他的體溫要比尋常人低了許多,風光是鬼,自然也不會有體溫這種東西,可他就好像是能感受到她的溫度,那是一種舒服的溫度。
風光被他蹭的癢癢,她隻覺得現在他手尾并用的纏着她,如果被外人看到,隻怕會忍不住狼血沸騰的喊一句好個激動人心的畫面!
其實她自己也是這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