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隻有你我二人知曉,不會被其他人聽去,公主名節亦不會有損。”學着那時在客棧的時候,她要闖進他房間時說的話,司枷用漠然的表情說出來,可真是讓人感覺不到有半分無賴。
風光的臉色煞是複雜,“你爲我換衣服……換到了哪個地步?”
他終于把目光從木人上離開,視線落在了風光的身上,卻是無言。
一切勝在不言中。
風光真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見她臉色有些發白,他還好心的問:“可是身體還不舒服?”
“沒有……”她的語氣忽然僵硬起來,直覺告訴她要岔開這個話題,再聊下去她會感到更加的丢臉,“我隻是在想,我們現在是在哪裏?”
他道:“江南的一個小鎮。”
“小鎮?”
知曉她的想法,司枷說道:“不用擔憂,不是我們幾天前走進的那種小鎮。”
風光蹙眉,“不對,就算是從那個鎮子裏逃出來了,可那個鎮長也是在皇城之下,爲何我們會來到江南呢?”
“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但鬼怪之事本也無法解釋,也許……那個鬼鎮其實是連接着江南與皇城也說不定。”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我們現在離皇城這麽遠,那我要回宮豈不是很麻煩……”她喪失力氣一般的趴在了石桌上,深深地歎了口氣,“完了,父皇母後,還有哥哥,他們一定要擔心死我了。”
常年生活在宮中,她的确是想去宮外的世界走走,可在沖動過後,她也會不禁開始想家。
司枷淡然的問:“風光想回皇宮?”
“有點……”
“那我便送風光回宮吧。”
“真的?”她沒有激動,而是有着濃濃的不确定。
他點頭,繼而擡手放在胸口之上,輕微皺眉,“隻是我的傷……”
“沒關系,我不急的,你養好傷才是要緊。”她記起了他胸膛上那嚴重的傷勢,那麽嚴重的傷,不休養個十天半個月恐怕也不會好,她又擔心的問:“你現在傷還沒好,就這麽坐在這裏沒事嗎?”
“無妨,終日待在房裏,于我的身體也并無好處,倒不如尋這些有趣的事情來做。”
有趣的事情,大約指的就是雕刻木人這件事吧……還是雕刻成她的模樣的木人。
風光拿不準他到底是何意思,在發生換衣事件後,她也不好意思多問,隻她一個人在這裏自我糾結,這糾結不已的模樣,倒是有些小可憐。
“好。”他突來一字。
她懵,“什麽?”
“那天晚上,風光問我的問題,我的回答是好。”他漆黑的雙眼,在此刻似乎有了一道亮光。
能把人吸進去,再也不能從他的視線裏逃脫出來。
那天她問他,她漂不漂亮,他的回答是漂亮,随後她又問道:“那既然你覺得我漂亮的話,就不要喜歡風靡音了,喜歡我好不好?”
當時的他并沒有回答,一是因爲他并不認爲自己喜歡風靡音,二是因爲,當時的他的确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