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大師兄是……”
“阿檸還不知道吧。”一木慈愛的看向身後的小弟子,“楚渝他的母親是魔道之人,他的父親,隻是普通的人族,在他的母親對人類感到無趣之後,她便抛下這對父子走了,不久,楚渝的父親病逝,我見他孤苦無依,就把他帶了回來當做大弟子悉心培養,但魔終究是魔,他也留着魔道的血,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大師兄……師父說的是真的嗎?”
方越沒有回答師妹的話,他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的确是半人半魔,但他多年清修,将自己那一半的魔氣掩蓋的很好,他的母親是魔,來到人間遊玩的時候遇到了他的父親,但魔終究是薄情的,在感到厭倦後,這個女人就離開了人間,而他的父親則是終日飲酒喪志,每每醉了,便喜歡虐打這唯一的兒子,就這樣,方越長到了七歲,終于,他的父親去世了,他也被一木看中了天賦而帶回了玄門。
他也确是有兩個名字,進玄門之前,他叫方越,進了玄門之後,一木說要讓他忘記過往,便爲他改名叫楚渝。
這也是爲什麽在初次聽聞風光說她的天定姻緣叫楚渝時,他會那麽的驚訝,隻不過當時他還沒有愛上風光,就總想着能叫她取消這個想法。
方越冷道:“我是半人半魔又如何?比起我身負魔道血統,你這個純粹的人族,要更加的陰險狠毒。”
一木道:“我盡心盡力的撫養你長大成人,如今,你就是這麽來指責我嗎?”
“你刺我的那一劍,便當我用了一條命還清了你這麽多年的恩情,但浣劍長老的死,需要一份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一木的神色悲憫而慈祥,在他人眼裏,他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
方越化出寒淵劍,“浣劍長老不該白死,今日,我會替他報仇。”
“大師兄,你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一道掌氣直接将阿檸掃出戰鬥圈子,方越的寒淵劍與一木手中拿着的寒淵劍相撞,劍氣碰撞,空氣震蕩。
二三十招之後,一木便察覺到了異樣,他手中的寒淵劍好似根本不聽他的話,雖能按照他的動作使出劍招,但這劍的威力卻是十分之一都發不出來,神器認主,對于寒淵劍來說,方越才是它的主人。
這些年來,因爲有了心魔,他的修爲在一點點的退化,沒了神劍的加持,一木在方越的劍下隻能節節敗退,他還不能就這麽死了。
一木看到了在旁邊因爲插不進戰鬥而焦急萬分的阿檸,他瞳色一變,成了詭異的綠色,阿檸看到師父的眼睛一怔,再回過神時,她已經被師父抓住擋在了方越的寒淵劍前。
“大師兄……”
方越的劍尖離她隻有幾厘米的時候停住了。
一木直接将阿檸往方越那邊推去,方越隻能收劍,否則阿檸的身體便會被寒淵劍貫穿,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木推開阿檸,一道帶着三位真火的烈掌打在了方越的身上。
方越提劍,一木沒料到他還有反抗的能力,避而不及,那隻手就被砍了下來,老人發出哀嚎。
方越後退一步,擡手放在被烈掌擊中的胸口上,吐出一口鮮血。
也就是在這時,所有的玄門弟子包圍而來,一木雖然痛極,但心想此時的局面于他有利,方越也隻能葬身于此,但變料之外又有變料。
此刻,明音觀的屋頂忽然被打穿,夜空上飛下來一個紅衣少女,見着那個受傷的男人,她美麗的面龐上是恨鐵不成鋼的怒色,任誰都能瞧出她此時的心情怕是差極了。
可方越卻看着她那隆起的肚子,神色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