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木偷襲他時的那股子狠勁,他本應當場斃命,正是由于風光送給他的那個劍穗起了防禦作用,才保住了他的一條命。
想起那位把自己撫養長大的師尊……
方越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是何種心态。
風光的頭蹭了蹭他的脖子,像個貓兒一般的嘤咛,“沒關系……以後我再給你做一個。”
“那是你送給我的東西……”
“感到抱歉的話,那你就把自己送給我吧。”
他如夜漆黑的眸子裏掠過一道亮光,“好,我把自己送給你。”
“嗯……”她迷糊的說道:“我還得想想,怎麽樣才能把我那段天地姻緣給弄沒……”
“其實我……”身邊傳來那綿長安穩的呼吸聲打斷了他的話,不願打擾到她的休息,他終究是把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不知怎的,明明是身負重傷,他卻沒有一絲睡意,他不由的害怕,若是一覺睡醒,他再睜開眼時,她就消失不見了該如何?
這個問題,折磨了他将近一夜,在天色将白時,他終究因爲有傷在身,更因爲身邊有着少女甜美的馨香,控制不住的陷入了沉睡。
次日,陽光射進窗戶的那一刻,床上的人本能的睜開了眼。
他的第一反應便是察覺到了身邊的位置是空着的,他陡然生氣了一股強烈的恐慌,隻是一動,便牽扯到了他的傷口,他卻像是沒有感受到要命的疼意一般,将要坐起時,門口傳來少女的驚呼。
“方越,你在幹嘛!”風光沖進來,先是把端着的藥放在了桌子上,又壓着想要坐起來的他躺回了床上,她大聲道:“你還受着傷,不許起來!”
她話音剛落,一隻有力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撞入那堅硬有力的胸膛之上。
“你的傷!”
方越緊緊的抱住她,不許她離去,他壓抑着巨大的恐慌,輕聲說道:“我以爲你又離開了……”
風光心蓦然一軟,她努力的不要讓自己的重量壓到他,歎氣道:“我這不是沒走嗎?”
“風光,答應我,不要讓我看不到你。”
“好……我答應你。”她沒有料到,自己不過是去熬了碗藥,會讓他有這麽大的反應。
方越得到了她的承諾,卻還是久久不肯放開她。
漸漸的,風光聞到了血腥味,她見到了他衣服上沁出來的血迹,“方越,你傷口裂開了!”
他雲淡風輕,“無礙。”
“什麽無礙!?”風光拼命的從他懷裏出來,“你不愛惜你的身體也就罷了,但你喝的那些藥,可都是我熬出來的,是叫你這麽浪費的嗎?你好好給我躺着,我去叫大夫!”
惡狠狠的說了這麽幾句,她飛快的跑了出去,不過一會兒,她又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手裏還拽着一個人。
孫大夫嚷嚷,“哎,慢點慢點,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扯散了!”
“他傷口裂開了,你快幫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