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走到桌旁坐下,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慵懶的問:“方越,方越,你在嗎?”
“我在。”
她沒料到他會那麽快回應,有些呆,“你那邊是什麽時辰了?”
“正是子時。”
“啊?這麽晚了,那我睡了一覺你們那邊又過了有多久了?”
方越又答:“不到半月。”
“那你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呢?”
“我……”
他那邊傳來嘈雜之音,“叛徒在那裏!殺了他!”
“方越?”
“抱歉,風光,稍後容我解釋。”方越話落,便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風光隻能坐在這裏幹着急,但對于方越的實力,她還是有信心的,最起碼如果不是靠偷襲的話,那沒有幾個人能傷的了他。
方越似乎不想與人糾/纏,聽那刀劍相接的聲音,他隻是在擊退攻擊的人後,退到了一個清淨的地方。
風光剛開始怕他分心,所以一直不敢說話,現在見安靜下來,忙問:“方越,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很好。”他氣息均勻,一點也不似剛剛打過一場架的人,看來那些人的确不是他的對手。
風光提着的心放下來了一些,還不待她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方越那邊又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是一個老人的歎息聲。
方越道:“師尊?”
是他的師父?風光安靜不語。
“随爲師回去伏法吧。”
“師尊,你也相信浣劍長老是我殺的?”
“證據确鑿,爲師也無法偏袒你。”
“師尊……”他沉聲道:“請恕弟子不能回去,弟子需查清浣劍長老被殺的真相。”
老人道:“你可知,現在浣劍的死已經傳了出去,有不少人說你是欺師滅祖,狼子野心,要将你就地正法?随爲師回去,在玄門,爲師尚可保你一命。”
“師尊,弟子不怕死。”
聽到這句話的風光差點把桌子給拍碎了。
老人似乎很無奈,“爲師知曉你下的決定旁人無法更改,隻是,現在對外,你已是被逐出師門,寒淵劍,便交還爲師吧。”
“寒淵劍……師尊,請恕弟子不能給你。”
“爲何?”
他沉默不語。
“你曾也是玄門大弟子,應當知曉寒淵劍在玄門代表的是什麽,這把劍,爲師是斷不能交由你帶走的。”
“師尊……弟子,弟子有不得不留下寒淵劍的理由。”
“是何理由?”
“弟子……”他躊躇。
腳步聲響起,想來是老人走近了方越,“你是爲師最看重的弟子,你其他的師弟們,也因此對你有諸多不滿,但你素來是讓爲師最放心的。”
“弟子讓師尊失望了。”
“唉……”老人幽幽道:“你七歲拜入我門下,十七歲便是到了元嬰期,二十四歲已是快要到了渡劫期,你可知有多少人窮盡一生,也無法到你這個地步?而你,也會成爲超越爲師的存在。”
“弟子所得,皆是師尊教導而來。”
“不對……”老人幽歎,“不對,你比爲師厲害,我已經教不了你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