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看到了窗外那一顆樹,樹的葉子很綠,這抹綠色,仿佛叫人看到了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微風吹動着窗簾,送來一陣陣的惬意,這是午後的夏日。
這幅畫面,她好像在哪裏看到過……好像是一封信上……
她的意識還很渙散,腦子也很遲鈍,所以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什麽,隻是靜靜地看着窗外出神。
“風光,你醒了。”
她的背後傳來一道好聽的聲音,仿佛帶着一股讓她意識清明的力量。
溫瓊見她久未回答,抱着她的手又緊了緊,“是睡得不好嗎?”
她偏頭,見到了從背後攬住她的男人,很快,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咬牙道:“溫瓊。”
風光一向是很愛惜自己的形象,不過現在,她連睡得微亂的頭發也無心打理。
溫瓊也從床上坐起來,他現在是轉移到了普通病房,但他身上還是穿着那身病服,臉色也是有着大病之後的蒼白,隻要他用那張俊美的臉做出任何受傷的表情,相信天底下沒有幾個女的能狠的下心來。
但風光就屬于這類女人,不是她狠心,而是因爲她還記得,這個男人是如何安排好了一切,要送她下地獄,如果能對一個人想要殺了自己的男人軟下心來,那隻怕她是跟着他一起瘋了。
溫瓊說:“風光……你還是恨我嗎?”
她冷笑着反問:“如果我想殺了你,你會恨我嗎?”
“不會。”他先是搖頭,然後又迷人一笑,“如果是風光想要我死的話,我會自己動手了結自己。”
風光一怔,繼而無法理解的道:“你是瘋子嗎?僅僅因爲我一句話就會去死,你就沒有想過你的父母?”
“風光,這個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能用來計算的,金錢是,那所謂的親情也是,親情……不過也是父母單方面的賦予孩子,用來束縛孩子的東西罷了,從很久以前我就明白,我是不需要這種束縛的。”他說的頭頭是道,别人明知他說的是歪理,但他那副理所當然的神色,便有了叫人無從反駁的魔力。
風光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股對于親情冷漠的态度,讓她想起了長眠記憶角落裏的一個男人,她或許會把從前世界裏的記憶都忘掉,那些攻略角色她也會記不清楚,但有一個人,哪怕她忘了自己對他的感情,她也能記得他的名字。
薛染,這個讓她第一次嘗到任務失敗是什麽滋味的男人,那時的他,也是十分不能理解的疑惑着,爲什麽她的父親死了,她要感到悲傷難過,不論是薛染,還是面前的這個男人,都讓她趕到了恐慌,因爲他們都是沒有正常人類該有的情感的人……
過了許久,風光才找回來一點聲音,“你說親情對你來說是沒有必要的束縛,那我呢?我在你眼裏……又是什麽可有可無的東西?”
“風光并不是可有可無,對于我來說……”溫瓊溫柔的笑道:“風光是我的神,一個誘/惑我……該繼續在這個無聊的世界裏,抱有活下去的動力的神。”
誘/惑與本該是聖潔的神搭配在一起,從他的口裏說出來,詭異的沒有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