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沒錯,你的确是太礙眼了,如果是在這個世界抹殺你的話,隻要再洗去風光一點的記憶……”他細聲考量,朝着洛晨曦露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
走廊内,男人身後的燈一盞盞熄滅,令人恐懼的黑暗随之而來,那黑暗蔓延的速度極快,好似是一隻巨獸張大着嘴,等着将自己的食物吞入腹中。
洛晨曦想邁開步子逃跑,但這陣勢卻吓得她動彈不得,她閉上眼睛,就在黑暗要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忽然之間,一切又回歸了平靜。
想象中的痛苦沒有到來,洛晨曦緩緩睜開眼,然而,她眼前隻是空蕩蕩的走廊,不論是那個恐怖的男人還是風光,都仿佛是場夢一般消失無蹤。
洛晨曦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她還在後怕。
一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内,随着病房儀器送來的信息,醫生們匆匆趕到了這間被囑咐過要特别上心的病房,然而在推開門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那個被斷定爲醒來的幾率爲一成的青年,此刻正坐在病床之上,而他的懷裏,有一個穿着紅色裙子的女人,醫生們看不到女人的臉,因爲他抱着女孩,讓她的臉貼着他的胸膛。
在這詭谲的沉默之中,病床上的男人擡眸,他笑眼惑人,用着那輕柔友好的語氣道:“滾出去。”
醫生們一怔,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退出去還十分有眼力見的關好了門。
在外人都走後,名爲溫瓊的男人擡手覆在了女孩漂亮的側臉之上,他深情而遺憾的歎息,“你瞧,哪怕是我,也要被你的意識所束縛。”
因爲她不想他殺人,所以在他要殺了洛晨曦的那一刻,這個世界基于她的準則開始強制性的把他傳送了回來,洛晨曦是女主,她不能死。
溫瓊……他與溫瓊有些不同,但又好似沒有什麽不同,于是,或許他也可以被叫做溫瓊,他在無奈後,又愉悅歡喜的說道:“不論是哪一個世界,你終究是會愛上我,風光,這就是你的宿命,生生世世,我們注定要糾纏下去。”
他知曉被強制陷入沉睡的她聽不見自己的話,可他還是想把自己以前那些沒有說出來的話說給她聽,一絲笑意溢出嘴角,這笑意,有一絲苦味,“你說我不愛你,我不明白愛是什麽,隻是我很清楚,如果失去你,那世界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風光,如果這也算是愛的話,那我的确對你愛到深入骨髓,想方設法的讓你嫁給我,是因爲我想靠着這份契約擁有留下你的資格,把你囚禁在我們的房子裏,也是因爲我開始害怕……你會愛上其他的男人,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報複什麽,你的絕望是因爲我,現在,你的重生,也要是因爲我。”
從前有人和他說,他對于她的執着,不過是二十多年來在無聊的人生裏找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有了偏執這種東西,也許等到這份趣味過後,她便又和曾經能讓他漠然以對的人沒有什麽不同。
甚至說,他曾經也這麽覺得。
但後來,他很快就明白了,風光于他來說是一種毒,一種無藥可解的毒,他對她的執着,全然不是偏執那麽簡單。
在她的時間将要重啓之前,他吻上她的唇,帶着不舍的貪戀。
“風光,你要快些回來,我在等你……”男人低聲說道:“還有我們的笑笑……她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