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誤會一件事了,我并不打算下地獄,有人說過,哪怕是我真的死了,像是我這種人,也是會去天堂的。”
“這可真是遺憾。”
風光知曉他這一句遺憾不過是随口一提,她四顧一番,問道:“安憶呢?”
“你很擔心他。”
“廢話,他是我男朋友,我能不擔心嗎?”
他仿佛十分不解,“我記得你是最怕鬼的,怎麽會喜歡上他呢?”
“我喜歡安憶,那是和他的身份無關。”
“既如此,爲什麽你不喜歡我呢?”
她愣了會兒,沒預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但很快,她又回答說道:“我瘋了才會喜歡一個想要殺了我的人,更何況,在你要來殺我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又怎麽可能會喜歡你?”
“你說的很對。”他好看的唇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說不出的諷刺,“他比我聰明,我們都知道你最愛的是什麽,最能叫你動心的又是什麽……所有的一切,我們并沒有差别,除了他能帶着脈脈溫情去接近你,而我隻能在陰暗的角落裏等着你和我一起腐朽,所以,我輸了。”
“我不明白……”風光咬唇,“照你信上所說,我們不過才見了一面而已,你爲什麽要對我這麽執着?”
“你不可能明白,因爲,我也不明白。”他發出一道輕輕的笑聲,“我隻知道,在碰到你的那一刻起,便有一道聲音告訴我,就是你了。”
那天求簽的人數不勝數,如果他沒有答應和朋友去月老祠,如果她沒有撞到他的懷裏,那他還是那個隻會聽天由命的病秧子。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如果。
不過是那短暫的接觸而已,他平靜了二十多年的心開始有了悸動,是啊,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麽那天會遇上她呢?
這種莫名的心動,如果要虞術來形容,他大概會念一句衆裏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但要用糙一點的話來說的話……
就是這個女人了,她注定是屬于我的……那一天,他的腦子裏都被這一句話刷屏了,緊接着,他按部就班的人生開始偏離軌道,從前那認定的“聽天由命”這四個字,成爲了一個笑話。
正如他在信裏所寫,她永遠也不會知道,要反抗一件不可能的事,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又要經受多少的無奈和痛苦?
風光不能理解他對于自己的偏執,正如她也不會知道他對于自己隐藏了多麽令人恐慌害怕的渴望,一個男人僅僅因爲見過一面就喜歡的要殺了自己,這說出去可真不會叫人豔羨。
她心裏慫得慌,卻還是固執的問:“安憶去哪兒了?”
“我讓他消失了一會兒。”
“你……什麽意思?”
“不用擔心,他還會出現的,風光,你不是來找我的嗎?”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猛的将她拉入了懷裏,他低下頭,冰涼的唇貼在她的耳側,“你和他做過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不如,你把和他做過的事再與我做一遍,待我滿意了,我就讓他回到你的身邊,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