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院子,同樣的海棠花,同樣的演員。
在念完台詞之後,虞術的手緩緩擡起,忽而,他目光一凜,那手沒有落在風光的臉上,而是拉着風光的手往旁邊一移,他們原先站的位置,被一棵轟然倒塌的海棠樹所掩蓋。
就在所有人都還沒回過神時,院子裏所有的樹接二連三的倒下,擺在牆邊的花盆悉數炸裂,随着一道更劇烈的聲響,風光和虞術面前的石桌爆裂,飛濺的碎石帶着巨大的力量,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襲來,虞術反應很快的背過身子把風光擋在身後,那石子悉數擊打在他的背上,白色的古裝長衫上,沁出了一絲絲血迹。
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引發了一連串的恐慌,衆人亂成了一團。
風光手足無措,她茫然的喚道:“虞術……”
虞術就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擺出了招牌似的憂郁模樣,“夏小姐,現在你應該能相信,我第六感是真的很強了吧。”
“你……我……”她失聲,因爲她看到了虞術忽然把目光定在了她的身後。
虞術食指撫唇,“他就在你身後哦。”
她的身子僵住。
他又驚訝,“不對,怎麽會有兩個?”
兩個……
風光鼓着勇氣回頭,隻見在不遠處的屋檐下,有兩個男人正站在那兒,他們一黑一白,一個陰森詭谲,一個溫文儒雅,兩人都沒有看對方,卻是不約而同的看着她,但又形成了一種對峙的局面。
這時,虞術的經紀人走了過來,他很是着急的道:“我們快去醫院,你還有很多通告呢,可不能傷了身體。”
虞術在被經紀人拉走之前沖着風光笑道:“這次的破壞力遠比前兩次要大,而且看這波及的範圍,是鐵定也把你算在裏面的,夏小姐,還是那一句話,你自求多福吧。”
風光心裏五味雜陳,在複雜的心情之中,她陡然有了一股怒氣,憑什麽就因爲這個A先生對自己莫名其妙的執念就要讓她承擔這些危險,他們間既沒有殺父之仇,又沒有奪妻之恨,僅僅隻是因爲他對于自己的迷戀,她就要受他威脅,就連死了也不放過她!
有這麽憋屈的事嗎!?
“風光,我們先回酒店。”
風光甩開柳寒的手,她很冷靜的說:“寒寒姐,你先在門口等我,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是什麽事……”
“你不用管,我向你保證,我很快就回來。”風光見A先生走出了這個院子,安憶在回頭看了她一眼後,也随着A先生走了出去,她心下一急,丢下柳寒就跟了出去。
再次走到那個有槐樹的院子,在樹下,她見到了那道身影,同樣是略顯消瘦的背影,不過,他不是安憶,他是那個給她寄信的A先生。
風光開始佩服自己,她以前明明是最怕這些的,但是現在,她居然會主動走到一個鬼的身邊,還是一個惡鬼。
“A先生……”她的手緊緊的抓着裙角,用着難能可貴的堅定語氣說道:“關于你要帶我下地獄的事,我們來聊一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