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問安憶,“那你失憶的這段時間……都是怎麽過的?”
“有時候會數天上飛過去幾隻鳥兒,有時候會坐在門口看路過的人,我留在這間宅子裏,沒有人趕我走。”見風光面色不忍,他又笑道:“我不無聊的,做這些事情也很有意思,風光不用替我感到難過。”
“我才沒有替你感到難過呢!”她口不對心,抱着手臂很是傲嬌的哼了一聲。
安憶的眼神溫潤如水,仿佛已經看穿了她的口不對心,更讓人有種感覺,哪怕她再任性再刁蠻,他也會沒有條件的包容。
風光在他溫柔的注視下,稍稍的不自在起來,被人看穿可不是一件會讓人感到高興的事情,她尴尬的咳了一聲,選擇轉移話題,“我們的拍攝器材壞了,估計明天也拍不了戲,明天寒寒姐也不用陪着我拍戲,那她也會有時間,要不明天我就叫寒寒姐帶你去警察局一趟吧,你放心,她是我的經紀人,人很好的。”
“她欺負你。”
“什麽?”她茫然,“寒寒姐并沒有欺負我呀。”
“我看見了。”安憶擡手,微冷的手掌覆在她白淨的額上,“她對你不好。”
風光默了一會兒,“你看見什麽了?我怎麽不明白?”
他隻是固執的說道:“她欺負你。”
“那個……不論你誤會了什麽事情,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寒寒姐并沒有欺負我。”她想了會兒,又說:“你别看她不好接近的樣子,其實她人很好的。”
“她不會願意。”
“唉……我發現和你說話好累,很多都是我聽不明白的,她有什麽事情不會願意?”
安憶放在她額上的手開始整理着她被風吹的微亂的額發,這個動作很自然,自然到能讓旁人覺得并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風光不喜歡與不熟的人做這麽親密的動作,所以在愣了一會兒後,她退後了一步。
安憶眼裏浮現出受傷的色彩,他收回手,輕聲道:“我想,她害怕我。”
“你那麽好看,誰會害怕你呀?”她歪着頭不解,像他這麽好看的男人,就算是有一票女孩子追捧也不奇怪,又怎麽會有人害怕他呢?
他淺淺莞爾,“隻有你不害怕我。”
這是一件令他感到十分愉悅的事情。
風光隻當他是不願意去警察局才說的這些,“你是不想去警察局嗎?可是這樣會有些難辦呀,你失憶了,身上又沒有一點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沒關系。”他微微含笑,柔聲道:“現在我能站在這裏和風光講話就很好了。”
她忽然壓力山大,因爲她根本沒有自信能有讓他爲此感到開心的能力,這就像是一個長輩對你的期待值太高,而你無法能保證永遠都能達到他們心中的期待值一樣。
就在風光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時,一道天籁之音響起,“不是說去換衣服了嗎?怎麽一個人還傻站在這裏?”
“才不是一個人,我是在和人聊天。”風光見到柳寒,心底暗自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