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雅一見到顧言,就很有眼力見的扯扯慕涼的衣袖,拉着他走了。
顧言徑直走到床邊,床上的少女正安靜的睡着,美好而安靜的容顔,乖巧的能讓人疼到骨子裏,顧言擡手,纖指撫上她的面龐,繼而低頭,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他籌備多年,算計良多,不過是爲了确保她能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也許在某些人眼裏,他做了這麽多的事隻是爲了得到一個女人的歡心,那他一定是一個沒有抱負的癡人而已,可是在顧言的眼裏,江山再好,也比不過她能長伴自己身邊。
猶記十五年前,時年十三的顧言将初生的小女嬰抱在自己懷裏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遺落的寶物回來了,是的,自顧言記事起,他便覺得自己少了一件什麽東西,不是物質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他似乎從一出生起,心髒就有了一個缺口,空洞洞的,不論是榮華富貴還是位高權重都堵不上,直到他見到了那個女嬰,将那個女嬰抱在懷裏,他詭異的生出了一種滿足感。
顧言時常沒理由的做一個夢,夢裏發生的事情讓他感到恐慌,不是因爲夢裏的自己會永生永世長生不老的孤獨而活,而是因爲在這條長生的路上,并沒有那個紅衣少女的陪伴。
顧言在夢裏一直都看不清少女的臉,在真正見到風光前,他也一直認爲這不過就是個夢而已,可在見到風光的那一刻,夢裏女子的臉清晰了起來,而他也緊緊的抱着小嬰兒,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才壓下了要将她從皇宮抱回府邸的沖動。
顧言不明白爲什麽自己會對當時還是嬰兒的風光有一種近乎變/态的執着,他明白的是,他自己十分的享受這一份執着,他不相信有前世今生這種東西,所以他把自己對于風光的執着,歸咎于來自靈魂深處的契合和吸引。
你瞧,她從出生的第一天起就被他看上了,那她自然就應該是屬于他的,有人在他面前說女皇太過任性,請身爲女皇老師的他能好好教導女皇陛下,顧言也隻是笑而不語,她的任性,全是他慣出來的,他又怎會忍心苛責她呢?
也有人會來勸谏顧言幹脆謀害了女皇取而代之,坐上皇位,而這些人,現在都已經成了暗房的人彘,因爲太過愚蠢了,所以沒人能救得了他們。
睫毛微動,睡着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風光剛剛睡醒,還有些迷糊,她直勾勾的盯着顧言,久久反應不過來。
唔……可真是該死的可愛。
顧言俯首,吻住她的唇糾/纏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陛下睡醒了。”
“顧言……”她的聲音空靈而缥缈,不确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在顧言又笑着吻了她一下後,她終于從床上坐起抱住了他,“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他的手輕輕撫着她的背,柔聲道:“臣還要輔佐陛下,又怎會出事呢?”
“那你的傷?”
“陛下放心,已無大礙。”哪怕她撲過來時撞得他的胸口上的傷疼的厲害,可他也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心愛的美人在懷,誰又會分心去注意那些不重要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