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這種東西,要是他在,那一定就能……
風光怔住,因爲她不禁想起了那個男人。
明明她的情感已經被清楚了,可蓦然想起,她的心髒還會隐隐作痛。
觀她臉色不對,顧言擡手理了理她的額發,柔聲道:“陛下不用太擔心,是毒,就一定會有解藥,我們會找到辦法的,臣還帶了桂花糕,陛下可要吃一些?”
爲了防止桂花糕的變質,他一路來都命人用冰鎮着,更是命人準備了許多制作桂花糕的材料,但軍營的條件始終比不上皇宮,也許現做的,口味也不會那麽好。
桂花糕……
風光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失聲喚道:“薛染。”
顧言眼神一暗,默然片刻,但很快又溫柔的笑起來,溫聲道:“薛染是誰?”
他這溫柔的神色,卻滿是薄涼的态度……
與薛染一般無二。
風光的手一顫,松開了顧言的手,“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軍帳。
顧言伫立在原地,久久不動,他周身氣息詭谲,而他便似正處于這詭谲的風暴裏。
夏風雅慢慢移到藍聽容的身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在害怕。
藍聽容猶豫了一會,喚道:“王爺?”
“藍将軍,我尚有事,解藥一事勞你多加費心,我便先告辭了。”說完,他也走了出去。
夏風雅這才拍着胸口放松下來。
藍聽容問道:“公主好似十分害怕謙王?”
“将軍,若是你看到一個人,他有一間房間,而房間裏,擺着許多的……許多的人彘……”想到當年那令自己恐慌的一幕,夏風雅不禁顫抖起來,“那些人,斷手斷腳,眼睛被挖了,舌也被拔了,可他們都還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而他們會變成這樣的原因,隻是因爲他們對東雲國最尊敬的人出言不遜……”
夏風雅緊緊的抓着藍聽容的衣袖,一雙眼裏滿是恐慌,“這種人……很可怕,對不對?”
“公主……”藍聽容俊容冷凝,他在懷疑,因爲顧言這個男人,不像是會做這麽殘忍的事的人。
夏風雅一愣,很快回過神來,她又燦爛一笑,便好似剛剛怕的渾身發抖的人不是她一樣,“這個故事很可怕吧,就是因爲我小時候調皮,王叔故意和我講的來吓我的呢,這可是我童年裏的陰影,以至于現在我看到王叔還害怕。”
“原來如此。”藍聽容道:“故事便是故事,雖然可怕,但公主也不用當真。”
“嗯嗯,我知道。”夏風雅乖巧的點頭,笑眼裏藏着一抹旁人看不到的懼色。
她還記得陽光明媚的那一天,在那間黑暗不堪的房門前,十三歲的她吓得渾身發軟的坐在地上。
男人在陽光下,薄唇微微含笑,美好得猶如不是這個渾濁的世界上存在的神祇。
他彎下腰,摸着她的頭頂,唇畔笑意清淺,如仙如妖,他用那最動人的嗓音說道:“公主殿下,這是我們兩人的秘密,若是陛下知曉了……”
夏風雅沒有問他那後半句是什麽,因爲她明顯的感覺到了,隻要他放在她頭頂的手稍微用力,她便會身首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