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聽到背後那低沉有力的聲音,她很快站好從人家的懷抱裏退出來,說了聲:“抱歉。”
再待擡頭看去,便見眼前的男人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絕倫,那一雙細長的桃花眼裏充滿了多情,讓人看了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他一身暗紫長袍,低調奢華,隻那微微一笑,便勝過滿目繁華,他說道:“這裏的貓兒野,夫人可有被吓到?”
“我沒事……敢問公子是?”
他笑,“在下東方夜,是這裏的主人。”
“原來你就是東方谷主。”風光本以爲東方夜怎麽說也得三四十吧,他看起來卻是剛到雙十年華,她在短暫的意外後,便是屈身行禮,“多謝谷主這些天來收留我們。”
“不用客氣,獲得故人谷居住權的人,都有資格受到我的保護,隻是,薛夫人,不知你以後要如何打算?”
如何打算?她目光黯然,竟然是想不到一個去處,“我……谷主還是别叫我薛夫人了吧,薛夫人這個身份,我擔不起。”
“那……夏姑娘?”東方夜試探的叫了一聲。
風光點點頭,“谷主問我有何打算,我也不知道,也許,等孫前輩傷好後,我會問清玉,他願不願意和我回折劍樓。”
“據我所知,折劍樓已經沒人了。”
“沒關系,就算沒有人了,房子總歸還是在的。”說到這,她苦中作樂的笑道:“也許該感謝薛染,他說要滅掉折劍樓的時候,沒有說連着房子也一起燒了,也是,留着房子令哀者睹物思人,痛不欲生,這倒是他的做法。”
“夏姑娘,你也可以留在故人谷。”
“還是算了,這裏會讓我忍不住一直想起他,等回到江南,也許我就可以慢慢忘了他了,東方谷主,我身體不适,便先回去休息了。”風光說完,又行了一個禮,這才轉身離去。
在風聲裏,傳來東方夜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
因爲有清玉在,孫一刀的傷情正以很好的速度在好轉,更因爲他沒了右手,所以這些天都是清玉和風光喂他吃飯,可是把他伺候的服服帖帖,可今天一早,他面對的不是對他笑臉以待的兩個人,而是冷着臉色的兩個人。
清玉率先不滿道:“我都說過在此期間不能喝酒了,你還喝,現在好了,你又得在床上多躺一段時間了。”
風光跟着道:“我說你好歹這麽大年齡了,怎麽就控制不住這張嘴呢?”
孫一刀嚷嚷,“我真的隻是喝了一口,就一口。”
“這是一口的量?”風光指着倒在床邊的空酒瓶子。
“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麽會在我這,可我真的就喝了一口酒而已,不信你們看!”孫一刀從枕頭下把自己的酒葫蘆拿出來,“這裏面可是我這一段時間的存貨,我這幾天都是省着喝的!”
“好啊!你還有藏着的,沒收!”風光搶過他手裏的酒葫蘆,“謹遵醫囑知不知道,說不許喝就是不許喝!”
孫一刀氣的要捶胸,就憑他每天飲一小口的量,這一個月來他的傷勢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怎麽就今天又突然傷勢變重了呢!
他氣呼呼的看着地上的酒瓶,大呼到底是誰在嫁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