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一刀道:“這麽多人都在,我不摻和一腳倒說不過去了,隻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今年不過二十八,可魔教上代教主算起來,現在應該也有四十多了,薛染,你不像是四十多歲的人。”
“想不明白便算了吧,知道的越多,也就死的越快。”薛染長鞭忽動。
那根鞭子在他的内力引導之下,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解開纏繞着的劍,又竄到孫一刀的後面,從背後襲來。
孫一刀回身一個後跳避過,如此幾個回合,他竟然發現自己在薛染編造的天羅地網裏隻有防禦的份,虛晃一劍後,他退後幾步,在得以喘息間,他大聲對風光道:“你們先走,去找東方夜!”
風光:“可是你……”
“我們走!”不給風光說話的機會,清玉拉着她便跑。
他是習武的,所以他比風光更能看出來孫一刀是處于被完全壓制的狀态,這個在風雲錄上被稱爲天下第一劍的高手,居然在薛染面前毫無還手之力,清玉在心驚後便更是覺得可怖,薛染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露過這麽高深的鞭法,他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有多少底牌藏着沒有露出來,在孫一刀被殺之前,他得找來救兵。
關悅悅見此情景,她咬着牙背起南宮離,困難的一步步遠離戰圈。
沒有人在意他們。
清玉和風光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裏,薛染忽而發出一道短促的笑聲,他的笑容裏是一種已經近乎到極緻妖冶的溫柔,他緩緩說道:“不過區區六十歲的小娃娃,我卻喚了你這麽多年的前輩,你真以爲自己的資曆要比我深嗎?孫一刀,既然你不學乖,那我也無需客氣了。”
孫一刀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再說另一邊,清玉帶着風光向東方夜的宅邸跑去,他雖沒有見過東方夜,可他知道東方夜是住在山上最豪華的那一間宅邸,那裏每夜燈火通明,絲竹聲不絕于耳,更有以執劍爲首的侍衛隊坐鎮,更重要的是,東方夜絕不會容忍任何人打破谷内的安甯。
今夜恰逢是執劍帶人巡邏,見到在門口被侍衛攔下的清玉,又見他和風光焦急的臉色,不禁走過去問道:“薛夫人,清玉,是發生何事了?”
風光喘着氣道:“薛染是魔教中人的身份曝光,他要殺孫前輩,孫前輩有危險,你快去救他!”
執劍一聽,顧不得多問,連忙揮揮手,對身後的人道:“快跟我走!”
眼見一群帶劍的人匆匆用輕功跑去,風光渾身無力的靠着門坐了下來,她的手捂着臉,肩膀輕輕的聳動,卻并沒有發出哭聲。
“師娘。”清玉坐在她的身邊,除了這兩個字,他想不出能安慰她的話,因爲,他自己也無法承受這個事實。
這還是風光第一次聽他叫自己師娘,可她現在覺得諷刺極了,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不要叫我師娘……我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關系。”
“我明白……”清玉也暗下神色。
“清玉……孫前輩會沒事的……對嗎?畢竟……畢竟他可是天下第一劍,不會那麽輕易死的,對嗎?”
“對……”就像是安慰自己那樣,清玉安慰着風光,“孫前輩不會有事的。”
風光不感輕松,她問:“系統君,爲什麽不告訴我,滅我滿門的是他?”
“我說過讓你加速脫離世界,是你不願意。”
原本,這一切都可以不用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