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臉上絲毫不見感動的樣子。
孫一刀從鼻子裏發出一道哼聲。
薛染歎息一聲,“前輩與我多年交情,也罷,我願意去巴蜀一趟,隻是夏小姐,她身上的毒還需要我每日針灸,如果我要出谷的話,那夏小姐……”
“沒關系沒關系!”風光連忙說道:“我願意和你一起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再說了,我還沒去過巴蜀,聽說那裏有很多竹子,風景好看,吃的也多,薛神醫你就帶我一起去吧。”
孫一刀這回倒是對她刮目相看,“看不出小丫頭你還是菩薩心腸,雖然說你是爲了追男人……”
“咳咳!”風光用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他的話,“我菩薩心腸這事大家都知道,就不用再說了。”
她眼神威脅孫一刀,你敢揭穿我,我就鬧事讓薛染去不成了!
孫一刀撇撇嘴,摸摸下巴上的胡子,也不說話了。
于是,薛染要往巴蜀一行這事就這麽敲定了。
第二天的故人谷谷口,來送行的隻有孫一刀,風光的毒是需要每天服藥加上針灸,可是清玉資曆尚輕,并未将針灸之術學的爐火純青,所以薛染不敢讓他随意下手,否則紮錯穴那就會惹出更大的麻煩,不然的話,他也能把風光和清玉留在谷内,而不是帶着他們走了。
就在他們要啓程之際,谷裏走出來一個腰間佩劍的青年,他對着薛染恭恭敬敬的道:“薛先生,谷主命執劍前來送先生,還望先生一路順風,早去早歸。”
“多謝谷主關心,還請執劍代在下回複謝意。”
“是,先生一路平安。”
風光在薛染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清玉在外面趕車,不一會兒,車緩緩駛動。
坐在車廂裏的風光一派舒坦,她手撐在膝蓋上,托着下巴,一雙美目盯着坐在對面的薛染,現在她這張臉,唯一拿得出手的恐怕就隻有這一雙空靈的眸子了。
薛染放下手中的書,淺淺一笑,“夏小姐。”
“嗯?”她微微歪頭,沉醉在他那低沉有力的嗓音裏,不得不說,他叫她的聲音可真好聽。
“何故一直看着我?”她那道視線太強,就是想忽視也難。
風光理直氣壯的道:“因爲你好看啊。”
他沒料到她能說的這麽直白,面色赫然,“不過是皮囊而已,百年之後,也會化作塵土。”
“所以,現在就更要珍惜自己還美的時候,不是嗎?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會趨向于美的事物是本能,就像是現在我盯着你看,那是因爲我覺得你漂亮,你好看我才忍不住盯着你看,如果是其他人,他們求着我看我都沒興趣。”
好吧,這話被她一說出來,就好像是他能得到她的青睐是一種莫大的榮幸了。
薛染長居谷内,就算是谷内的人,他也鮮少與人接觸,人人都說他是高雅之輩,不食人間煙火,其實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與人交際。
每次其他人見到他就是大喊“求神醫救救我!”那些人又喊又跪的,過了幾次,薛染發現自己不論說什麽話,那些人都是一個勁的哭哭啼啼,他也就不喜歡和人說話,也不喜歡出門了,後來更是聽說江湖中人送了他一個醫毒聖君的稱号,原因隻是因爲他許久之前爲人開了一個以毒攻毒的方子。
都說醫毒聖君深居簡出,要見他一面比登天都難,其實真實原因不過是他怕了那些又哭又叫的人罷了。
因此對于風光那句直白的“好看”,他的耳根悄悄地紅了,他知曉自己有時出谷會有女子盯着他瞧,可是從來不會有女人當着他的面說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