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是不怕他的,可是人家好歹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保不準因爲憤怒會做出點什麽事,她不怕沈勿言,就是、就是虛得慌。
這番說辭其實連她自己都不信。
沈勿言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用一貫沉穩陰暗的聲調說:“那作爲挑了一個老男人當未婚夫的你,又算是什麽呢?”
“誰年輕沒個瞎了狗眼的時候?”風光自然的接完話就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她暗戳戳的把自己罵了一頓,擡手要把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推開,可她力氣太小了,隻能憤憤的呡唇,輸人不能輸氣勢!
沈勿言無法理解她明明在發抖卻還一臉硬氣的看着自己,不用她說,他就很有紳士風度的後退了一步,唇角挂着愉悅的微笑,“夏小姐長了一雙狗眼,我記住了。”
接着,他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條手帕擦了擦剛剛碰過風光的手,一切動作優雅至極,他留下一個讓面前的少女咬牙切齒的笑意,翩然離去。
“啊!沈勿言這個家夥!”風光咆哮,一腳踢在樹幹上,可她忘了自己穿的是涼鞋,于是她更悲劇了,蹲下來捂着發紅的腳趾疼的眼淚掉出來好幾顆。
不遠處,坐在自行車後座的郭銘拍了拍前面騎車的人,“哎,歐荀,你看那兒有個女生在哭呢。”
“哦。”被稱作歐荀的男生絲毫沒有興趣,他甚至懶得轉頭看一眼。
郭銘啧啧兩聲,“看背影好像是美女呢,要不你去安慰安慰她吧。”
“爲什麽是我?”歐荀雙腳踩地,因爲背後的人的拉扯,他不得不停止踩自行車。
“因爲我結婚了啊。”
“嗯。”他懶洋洋的接了一句,“遊戲裏的結婚。”
“遊戲裏的結婚怎麽了?我跟你說,我可打算以後找我的夫人奔現的,再說了,那女生說不定剛剛是和男朋友分手了,正傷心着呢,我要是去安慰她受傷的心靈,她看上我怎麽辦?歐荀,我覺得你這個人實在是太冷酷無情了,那女生都這麽可憐了,你好歹去給人家送點紙巾擦擦吧。”
郭銘的長篇大論,隻換來歐荀的一個無聊的眼神。
“你是不是沒有紙巾啊?我有!”郭銘下車,從背包裏掏出一包紙巾來,上面還印着飯館的名字,他塞到歐荀的手裏,“你去吧,車我看着,記住,說話要溫柔一點啊,多笑一點,别闆着個臉,你最後的大學生活能不能脫單就看這一次了!”
果然,郭銘還是抱着這個目的,他平常看到美女就湊上去的性子怎麽可能把這麽好的事讓給歐荀呢?無非是因爲他找到媳婦覺得愧對于一起單身四年的歐荀罷了,雖然隻是遊戲裏的媳婦。
歐荀看了眼郭銘,他正朝着自己舉着手做了個加油的姿勢,歐荀沉重的歎了口氣,就好像滿腹滄桑一般,他走了過去。
“同學,你沒事吧?”
視野裏忽然出現一包紙巾,埋頭掉眼淚的風光擡起了頭。
歐荀伸着的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