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風光無限的蕭王府的未來世子,現在淪落到被囚的落魄公子,讓旁人心中難免歎息一聲,時也命也。
見齊端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風光福身,“公子安好。”
“……夏小姐。”齊端的聲音稍稍帶了那麽一點不确定。
“不知公子是要與我談什麽?”
“我說的是隻見夏小姐一人。”
“荒山野嶺,若隻有我一個人,父親是不會同意我出來的。”
齊暮笑道:“是呀,你們要聊什麽,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齊端看了齊暮一眼,說不出是什麽情緒,他看向風光,從第一眼起,他就感受到了她不是她,于是,他緩緩問道:“她呢?”
“公子說的她,是誰?”風光理所當然的不明所以。
“你可還記得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
“一個月前發生了許多的事,公子是說你在遊湖時贈我美人圖的事情,還是……在之後某一天半夜我來見你的事情。”
齊端倏然瞳孔放大,“你!”
她莞爾,“公子畫藝高超,許多人都想求一副公子的筆墨,就連我以前都求而不得,哪知公子後來居然會主動贈我一副美人圖呢?”
“安鹿……”他下意識的呼喚出這個名字。
風光歪着頭疑惑,“安鹿?是公子喜歡的人嗎?”
隻有一瞬的迷惑,他再次肯定,眉目間一片冷凝,“你不是她。”
“我自然不是她。”
那她爲何會有他與安鹿相處的記憶?
“說起來,那一個月以來,我仿佛是做了場噩夢。”她的眸光裏含着笑意,仿佛是在說着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場大病以後,我突然被自己的身體排擠在外,而有另一個人進入了我的身體,我隻能緊緊的跟在身體的旁邊,想要回身體,可是我搶不過她,我企盼着别人能發現這不是我,可是除了父親,縱使有人察覺到不對,也不願幫我,她搶了我的身體作爲我而活,我卻隻能做一隻孤魂野鬼,公子,你說,這場夢是不是很奇怪?”
她笑靥如花,他面色無波,隻有緊握成拳的手透露出了他的心情也不是真的那麽波瀾不驚。
齊暮合起扇子抵在唇間,狹長的鳳眼微眯,注視着眼前的兩人,似乎……這場戲也不是那麽無聊。
風光又恍然道:“差點忘了此行的重點了,公子說要見我,到底是爲了談什麽呢?”
他沉聲,“她去哪兒了?”
“她?公子說的是那個叫安鹿的人嗎?”
他不語。
“我很抱歉,我并不認識叫安鹿的人。”她的微笑看不出她有什麽歉意,“不過我的夢中确實是出現了另一個女人,就是占了我身體的那個,既然我回來了,那她應該是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