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當第三方具有威脅的勢力出現後,長期作戰的敵人也會成爲朋友,廣流國與大唯國正是如此。
廣流國的大臣雖說對自己的陛下迎娶了敵國丞相的女兒沒什麽意見,更何況他們現在都談不上敵人了,隻是……這皇後娘娘兩年來都未誕下一子,這就說不過去了,不少人都開始在上朝的時候,明着暗着提醒一下陛下,這後宮,人是不是少了點?
獨孤忌笑了笑,明着提的被辭官回家了,暗着提的官職被連降三級,管你是王公大臣還是皇親國戚,在獨孤忌的眼裏,這廣流國的朝綱缺一兩個人,他很快就能找到合眼的給補上來,自此,沒人敢在勸他納妃,隻是對皇後的不滿更加的大了。
“來,小貔,這邊。”風光拿着撥浪鼓,逗着還不及自己腿高的稚童。
“皇後……皇後……”兩歲多的孩子甜甜的跑過來,并不是很流利的叫着這兩個字,他抱住風光的腿,“我要……給小貔。”
“你想要啊,給你。”風光蹲下身,把撥浪鼓給了他,順便掐了一把他圓嘟嘟的臉。
小貔是千千萬與落梅的兒子,想當年,風光第一次看到千千萬真實的容貌也吃了一驚,本來真的以爲他就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結果沒想到他會是一個俊俏的青年,還能和落梅生下這麽可愛的兒子。
小貔與風光在玩耍,一旁的落梅連忙過來拿手帕擦了擦小貔剛剛因玩鬧而染上泥土的手,“小心點,不要弄髒皇後的衣服。”
“娘……小貔不髒。”他睜着大眼睛,露出委屈的神色。
風光心都要化了,她抱着他安慰,“小貔不髒,是你娘太大驚小怪了,對嗎?”
“嗯!”小男孩重重的點頭,因爲找到了同盟,他很得意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皇後……”落梅剛想對風光說兩句不要太寵小貔了,結果看到了風光身後的男人,她神色肅穆,退後一步行禮道:“陛下。”
風光站起來,還未回身,她的手就被從後面過來的人握住了,那人走到她身側,她擡眼一笑,“你來了。”
獨孤忌伸手拂去她頭頂的落花,“我不在你玩的很開心?”
“我可沒故意忘了你,因爲小貔太可愛了嘛。”
獨孤忌低頭看向那個還抱着風光大腿的男孩,男孩正氣呼呼的瞪着他,他嘴角勾起了有意思的弧度。
因爲經常是風光陪着小貔玩,所以小貔對風光有着小孩子特有的獨占欲,他看到獨孤忌站在風光身邊,便有種自己的玩具被搶了的感覺,雖然爹娘都說見到這個男人要行禮,可他不喜歡他,所以才不對他行禮呢!
獨孤忌摸摸下巴,“既然風光這麽喜歡這個孩子,不如就讓他長住宮裏好了。”
落梅渾身一僵。
“小貔還小,當然應該跟在自己的父母身邊,阿忌,以後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她說是玩笑,那他便也當自己說的是個玩笑,“既然你不喜歡,我不再說便是。”
風光笑着對落梅說道:“小貔也玩累了,落梅你就先帶他回去休息吧。”
“是。”落梅感激的看了眼風光,也不管小貔願不願意,抱着他走了。
春天的風還冷,風一吹,白色的梨花飛舞,帶着一絲刺骨的寒意。
獨孤忌将自己黑色龍紋的外袍脫下來披在風光的身上,“你身子弱,外面冷,我們回去吧。”
“我還不冷。”她搖搖頭,抓着他溫暖的大手,面露憂色,“我聽說,張大學士進谏廢後了……你剝奪了他的官職,還要把他流放。”
“這不是你要關心的事。”獨孤忌說的輕描淡寫,總有一群老腐朽爲了所謂的維護正統而不看人臉色說話,算一算,他已經卸了多少官職來着?
“阿忌,要不……”
“噓——”他輕啄了下她微冷的唇,“你知道我拿你沒辦法,如果你說了我不愛聽的話,我隻會生自己的氣。”
“可是……”她目光閃動,“其實,我爹娘也都有寫信給我,夏绮夢去年年都爲蕭箬生下了一對龍鳳胎,而我……”
雖然大唯國的太子脫離劇情成功登基,鬼王蕭箬的權利也一直在被削減,但還有很多事都在正軌,比如說蕭箬與夏绮夢生了一對智商爆表的龍鳳胎,聽說兩個孩子半歲就能開口說話,一歲就能出口成章,這程度已經不隻是别人家的孩子了。
獨孤忌摸着她被風吹的發冷的面頰,“就這麽急着想要孩子?”
她點頭。
“那我們每天都多努力一下好了。”他笑的别有意味,在她的驚呼中,他抱起她往寝宮走去。
“等等,阿忌……”現在還是白天呀!
“我這都是爲了風光的願望而做努力,所以,風光會配合我的,對嗎?”
風光:“……”
在獨孤忌認真努力了三個月後,也在風光被迫研習了那本《八十一式》的名著後,廣流國的第一位皇子終于在第二年的夏天降臨了。
獨孤忌抱着脆弱得一用勁就會捏死的孩子時,很是感歎的說了句:“不枉我當初夜夜都在耕耘。”
躺在床上的風光紅着臉把頭縮進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