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吧,他們兩個能力非凡,除非鬼王親自出馬,否則想要抓住他們兩個,難啊。”喝了一口微冷的茶,發現味道并不符合他的高貴,他放下杯子便不再喝了。
風光的手指繞着自己衣服上的緞帶,猶豫了許久,緩緩開口:“那……到了廣颌沙漠,你真的會放我離開嗎?”
“自然,到了廣颌沙漠,那裏便是我的場子,我留你不過是爲了保證我能回國而已,到時我再留你也無用。”
她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接着笑了,“這話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雪暗的嘴角又彎起了熟悉的角度,這丫頭有時候挺精明的,但有時候怎麽就學不乖呢,他不是說過嗎?男人的話是不能信的。
順着這條河便是出了桐城,再不遠,就是邊關,周圍的景色慢慢的變得荒涼,河道也越來越窄,枯黃的蘆葦蕩更增添了一絲蒼涼。
風光敏感的皮膚感受到了越來越幹燥的空氣,很不舒服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船身忽然颠簸了一下,她沒坐穩身子向前倒去,好巧不巧的倒入了他的懷裏,一瞬間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她的臉染上了晚霞。
她擡頭剛想退出來,但與他的視線相撞,四目相對,一時忘了反應,此刻他的胸膛,與她的身軀,仿佛成了天地間最硬與最軟的存在,明明他帶着一張平凡男人的臉的面具,可她望進他的眼裏,還是渾身沒力氣,撐在他胸膛上的手臂一軟,又倒回了他那堅硬的懷裏。
雪暗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然後他覺得自己瘋了,他居然從一個見過自己那張恐怖的臉的女人的眼裏,看到了……迷戀?而且這種迷戀随着她身上的體香襲來,似乎還有着雙向作用的魔力。
“抱、抱歉……”她哆哆嗦嗦的退回去坐好,又一連往後退了不少的距離。
他不動聲色的微眯了一下眼睛,輕聲笑道:“沒什麽,用不着道歉。”
她的頭要低到自己的胸口了。
“客官,目的地到了。”船夫叫道,原來剛剛船身震動,是因爲船靠在了岸上。
聽到聲音,風光立馬就有借口跑出去了,船艙裏的氣氛太尴尬,她受不了。
雪暗深感自己成了豺狼虎豹令人畏懼,平時他隻管享受别人對自己的恐懼之情,隻不過現在,他的心情有一點自己都不承認的微妙,安靜的坐了幾秒,他才走下船,而剛剛還在躲着他的少女,此刻已經完全被周圍蒼涼的大漠之景給吸引了。
船夫說道:“船隻能走到這兒,接下來的路,客官隻能自己往前走了。”
雪暗點點頭,“嗯,你回去吧。”
“是,客官保重。”船夫撐着穿原路返回,很快就消失不見。
風光歪着頭說道:“沒想到你在大唯國有這麽多的屬下。”
“你沒想到的事,還多着呢。”他撕下臉上的人一皮面具随手扔在渾濁的水裏。
見他露出了自己的臉,她疑問,“你不用戴人一皮面具了嗎?”
“出了邊關,便用不着了。”他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白銀做的面具,戴在臉上,剛好遮住了那一半不完美的右臉,隻露出來另一半俊美非常的左臉。
風光沒有問他爲什麽要戴面具這種話,她隻是純粹好奇的問道:“爲什麽你的臉會被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