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在那低聲的議論紛紛。
“裏正,如果是三天前的話,那我有話要說。”
就在此時,一個大叔突然站了出來。
大叔看着五十的模樣,身上穿着深灰色的粗布衣裳,看着有些單薄,臉上溝壑縱橫的,滿臉的滄桑,此刻目光卻是無比的堅定。
旁邊的婦人伸手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亂講話。
不過他并沒有理會。
裏正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是村裏老獵戶的兒子張鐵頭,不過自從幾十年前山裏出現了老虎吃了人以後,村裏就沒有人再上山去打獵了。
手藝也就這樣荒廢下來。
張鐵頭年輕的時候還會偶爾到山裏去下幾個陷阱,不過因爲總是沒有收獲,現在也放棄這門營生了,就靠着幾畝地過活。
此刻他站出來,倒是讓人挺意外的。
“老張頭,你有什麽要說的?”裏正表情嚴肅的看着張鐵頭,開口詢問。
“三天前我到山裏去采蘑菇去了,那天因爲遇到了一隻野雞,追了一路,所以跑的有些深入。到深山裏頭去了。”張鐵頭說着話,還朝着陳氏那邊看了一眼。
陳氏滿臉的慌亂,手心全是冷汗,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張鐵頭看了她一眼以後,才又繼續說道:“當時我就聽見山裏有什麽動靜,本來以爲是有野獸的,就偷偷的靠了過去,正好看到有人把顧老二的媳婦兒推到山下去了。”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顧林氏冷着臉,死死的盯着張鐵頭,厲聲的喝罵:“老張頭,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在這裏平白無故冤枉别人的話,死了以後可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張鐵頭聞言隻是笑了笑,看着顧林氏:“我活了大半輩子了,這半截身子都已經埋進了黃土了。”
“說實話吧,這件事情我原本也想要爛在心裏不說出去的。但是我過不去心裏那一關。”
“起先吧,見顧老二媳婦她自己也不說,我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我每天夜裏做夢啊,都能夠看到當初那一幕。那可是要害人性命啊!這樣的人留在村子裏,萬一哪天又想要害别人可怎麽辦啊?”
張鐵頭這樣一說,大家也都紛紛的附和起來:“對啊!可不能就這樣放過她啊!謀财害命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姑息的!”
“裏正,我們還是報官吧,讓官府來人把他們都抓走,肯定能夠查出真相來的!”
“我聽說到了衙門裏面,他們都會給犯人用刑的,不招就打,再不行就把竹簽往指甲縫裏面插,到時候他們肯定就認了。”
……
圍觀的村民七嘴八舌的。
能被蘇清虞請過來的人,都是心腸好的,在村裏也是十分仗義的人。
陳氏一聽到他們說的那些刑罰的話,頓時腿一軟,隻覺得腿間一片溫熱,居然是被直接吓尿了。
她到底是個商家的大小姐,哪裏聽過這些啊,那些什麽刑的,一聽就很恐怖。
想到自己會被抓起來,還會被在指甲縫裏面紮竹簽,她整個人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