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子裏坐在輪椅上的顧祯鳴,眼裏閃過了一抹疑惑,不過很快又帶着笑意開口:“二哥。”
“有事?”對這位表裏不一的三弟,顧祯鳴沒給什麽好臉色。
顧長河往前幾步,走到了顧祯鳴的跟前:“二哥,娘親對你做的事情,确實是她不對,爹已經說過她了,但是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不應該那麽見外,你覺得呢?”
“所以呢?”顧祯鳴眉頭一挑,知道顧長河後面肯定還有話。
顧長河看顧祯鳴的态度冷淡,也沒在意,自顧自的說道:“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娘親生你養你多年,也不容易,如今娘親因爲你跟二嫂,被氣得卧病在床,二哥不論怎麽說,都理應前去看望。”
顧祯鳴蹙眉,看着顧長河,沒有說話。
顧長河歎了一聲,才又繼續道:“二哥,娘親昏迷着的時候都還念着你。”
“她說起當年多不容易,帶着我們兄弟逃難到此,路上你染了重疾,差點丢了性命,若非是娘親一路跪着沿途乞讨,換了些銀子給你看病,或許當時你便沒了。”
“二哥,有些話原本不該是我來與你說,但是你我是兄弟,我們自幼感情又極好,過去你總會聽我一些勸,如今弟弟也來勸勸你,不要因爲旁人的挑唆,壞了跟娘親的母子關系。”
顧長河一口氣說完,顧祯鳴唇角勾起,噙着一抹嘲諷的笑意,看着顧長河。
不得不承認,顧長河口才還挺不錯的。
說的道理乍一聽也沒什麽問題。
尤其是懂得用過去的事情來獲取顧祯鳴的感恩之心,回憶曾經的不容易,激發他對顧林氏的感激。
可惜了,這一招對眼前的顧祯鳴,可不慣用。
“既然娘親生病了,三弟理應在床前侍奉才是,這個時候,就不要來跟二哥我說教了。我既然惹了娘親不快,在她氣消之前,還是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比較好,免得适得其反,反倒是害得娘親加重病情。”
顧祯鳴說着頓了頓,又一臉遺憾的說道:“可惜家中一貧如洗,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連爲娘親盡點孝心都做不到,哥哥實在是很心痛。三弟,勞煩你多爲我照顧娘親一些了。兄弟四人中,也就我們兩個感情最好,二哥知道,你肯定不會拒絕我的。”
顧長河一口氣卡在喉嚨,上不得下不去,差點沒被顧祯鳴一句話給噎死。
“二哥,我……”顧長河滿臉委屈的開口。
話沒說完,又被顧祯鳴打斷:“唉,三弟,二哥知道你孝心重,如今娘親病重,想來你也是沒有心思娶親了,難爲你了,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
顧長河嘴角抽了抽,同時看向顧祯鳴的眼神,也是越發的古怪了起來。
這真的是他二哥?
那個老實巴交,一直都最好忽悠的二哥?
他怎麽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似乎自從二哥從戰場回來以後,性子就變了不少。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變化更大。
若非臉還是那一張臉,顧長河甚至都要懷疑,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親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