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一般的疼痛,讓蘇清虞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耳邊是一道斷斷續續的哭泣的聲音,偶爾會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臉上。
什麽情況?
她不是應該在研究所加班嗎?爲什麽會突然渾身疼痛?還有,是誰在哭?
蘇清虞有些吃力的睜開了眼睛,隐約間看到一張稚嫩的小臉,髒兮兮的小臉哭的梨花帶雨的,一雙眼睛紅腫的厲害,臉上隐約還可以看到一些傷。
就在她心中驚訝眼前的一切的時候,一些破碎的記憶,突兀的湧入了她的腦海之中,大腦瞬間劇痛不已,她忍不住悶哼一聲,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
“嗚嗚,娘,你不要死啊,娘……”
小丫頭看着蘇清虞發出了聲音,哭的更加厲害了,小小的身子直接撲到了蘇清虞的身上,那一下差點沒将蘇清虞直接送走。
一陣劇烈的咳嗽以後,破碎虛弱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咳咳,你,你先起來。”
聽到蘇清虞的話,小丫頭連忙起身,睜着紅腫的雙眼,死死的看着面前的蘇清虞。
蘇清虞消化了腦海裏面多出來的記憶,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破破爛爛的茅草屋,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刺骨的寒意,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眼前的小丫頭看着不過三四歲的模樣,瘦弱的風一吹就能吹倒,頭發髒兮兮的,淩亂不堪,小臉上布滿了傷痕。
蘇清虞此時已經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麽了。
這裏不是她熟悉的研究所,而是夏朝偏南方的一個小村莊,原主蘇清虞跟她同名同姓,是個逃難到這裏來的人,輾轉幾番以後,嫁給了村裏唯一的獵戶顧祯鳴爲妻,結果兩人婚後沒幾天,顧祯鳴就被逼着去從軍,三年後瘸了雙腿被送了回來,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兩歲不到的女娃,也就是眼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小丫頭。
小丫頭顧夕月是顧祯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顧祯鳴殘疾了以後,那女人就棄他而去了,留下個孩子,他沒有辦法,隻能夠将孩子帶了回來。
剛剛開始,蘇清虞對這件事情是非常抗拒的,不過小夕月到家的時候年紀小,對于母親更是沒有太多的記憶,一直将蘇清虞當成是自己的娘親看待。
蘇清虞到底是狠不下心來,對她不管不顧,隻能夠将孩子養在身邊了。
而顧家在得知顧祯鳴殘了以後,将他帶回來的錢全部拿走以後,就将他們一家趕了出門。
顧祯鳴殘疾無法做工賺錢,而蘇清虞又是個女流之輩,平日裏照顧顧祯鳴和顧夕月就已經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力了,被趕出顧家以後,日子過得十分的艱難。
然而顧家卻沒有因此就放過他們。
顧祯鳴的弟弟顧長河近日談了門親事,對方家裏條件還算不錯,提出的聘禮條件也相對苛刻,顧家一時拿不出來那麽多的錢,又将心思打到了顧祯鳴一家的頭上。
居然是想要将年幼的顧夕月帶走去賣掉換錢,好給小兒子娶媳婦。
蘇清虞哪裏肯答應?直接跟顧家來的人吵了起來。
顧家人怒蘇清虞的不識好歹,還動了手,将蘇清虞打傷,見蘇清虞頭破血流倒地不起,他們怕出了人命,趕緊的跑了,所以才有了剛才她醒來時的一切。
眼下屋裏空蕩蕩的,一片狼藉,桌椅什麽的倒了一地,唯一的一床被子,也被扔在了地上,踩得滿是腳印。
至于顧祯鳴,卻不見了蹤影。
蘇清虞擡起手揉了揉眉心,不由得歎了口氣。
人穿越她穿越,這運氣,也太背了吧。
然而下一刻,她的動作頓了頓,有些呆滞和茫然的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