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春熙下意識的張嘴,想要說點什麽,最後想到祝無雙,又輕聲的歎了口氣。
雖然說蘇清虞在安慰她,告訴她自己也可以勇敢去追求自己的愛情,但是,她隻是個低賤的奴婢啊,怎麽敢奢望這些?
哪怕祝無雙真的對她也有心思,又怎麽可能娶一個奴婢當正牌夫人?
那不是惹人笑話嗎?
“别想那麽多,放心,你現在隻要美美的當個新娘。你現在已經不是奴婢了知道嗎?你是蘇家的小姐,叫蘇春熙,名字可是入了蘇家的宗祠的。外面的人若是敢看不起你,那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隋王,我倒要看看,誰敢看不起隋王殿下。”蘇清虞摟着春熙的肩膀,把人帶進了房間。
回到蘇家以後,蘇鶴景吩咐府上給她做了不少的衣服,各個院裏的姨娘也送來了不少。
還有蘇家的幾個小姐爲了讨好她,也送了許多的金銀首飾過來。
蘇清虞一樣都沒用,全部壓在箱底。
那些東西也不是不好,隻是蘇清虞不喜歡那種款式,覺得過于浮誇。
不過倒是适合春熙。
把人壓在妝台前,又招呼了夏至過來。
因爲春熙和夏至身份不一樣了,蘇清虞這院子就少了伺候的人,蘇鶴景怕怠慢了她,又安排了幾個機靈的丫鬟過來,蘇清虞隻留下了兩個,又找蘇伯要了兩個會說話有福氣的婆子來院裏伺候。
“小姐,要梳個什麽頭?”屋裏伺候的是兩個婆子,年輕的丫鬟蘇清虞安排在外面了。
剛按着春熙坐下,其中一個叫花娘的婆子就過來了,看了看春熙的頭發以後,才開口詢問蘇清虞。
“花婆婆你看着做吧,怎麽襯得她好看的,就怎麽做。”蘇清虞想了想,她自己是個手殘,不會做什麽發型,最簡單的就是綁個馬尾了。
要她來的話,她估計啥也做不了。
花娘是個經驗老到的婢女了,在蘇家多年,伺候過不少的主子,她的手藝那是絕對沒話說的。
“行,既然小姐沒什麽意見的話,那奴婢就看着來了。”花娘想了想,點了點頭,開始給春熙梳頭。
春熙有些緊張。
蘇清虞又把夏至拉過去了:“你也别閑着,到時候也去找個如意郎君,跟春熙一起嫁了。”
“哎呀,小姐,你給春熙找也就算了,怎麽還算上了我?我可不找,我也沒看上的公子,我就留在小姐的身邊伺候着。”夏至連連搖頭。
她才不想嫁人。
“不嫁人也要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萬一遇到個瞎了的看上你了呢?趕緊的,常嬸,你來給夏至收拾。”蘇清虞沒理會夏至,直接招呼了另外一個婆子常嬸過來。
常嬸是府上一個下人的妻子,夫妻兩個都在府上幹活,家裏可以說是兒孫滿堂了,日子過得也十分的舒服。
兒子孝順,媳婦兒也好,養的小孫子一個個都十分的聰明伶俐。
蘇清虞也是聽說了才把人一起找了過來。
這種生活事事順遂的人,不會在背後嚼舌根,也不會有太多的壞心眼,留在身邊也放心。
“好嘞。”常嬸答應了一聲走了過來。
常嬸愛笑,臉上總是帶着笑意,整個人給人一種很舒服很溫和的感覺。
兩個丫鬟在那梳妝打扮,蘇清虞閑着無事,就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拿着醫書看了起來。
這書還是範來喜給她的,吩咐她一定要看完,是一本醫案手劄,上面記錄了很多的疑難雜症,以及治療方案和過程,用藥的情況,病人恢複的情況,全部都寫得十分的清楚。
而且還标注了每個病人不同的情況。
同一個病症,不同情況的病人會有不一樣的反應,在春夏秋冬不同的季節發病,用藥也都有所不同。
還挺講究的。
蘇清虞覺得受益良多。
哪怕不學醫術,看看這種書也是挺好的,能打發時間。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春熙和夏至都換了新的發型,身上也換了嶄新的衣服。
春熙性子活潑好動,身上穿着的是充滿了升級的淡綠色的衣裙,裙帶飄飄,整個人宛如個精靈似得,分外的靈氣動人。
而夏至性子要更顯沉穩一些,所以選的是湖藍色的衣服,看起來顯得穩重大方,此刻換了衣服發型,仿佛是脫胎換骨,換了個人似得。
蘇清虞忍不住的豎起了大拇指:“怪不得都說人靠衣裝,不錯,一會兒跟着我出去溜達溜達,争取在外人的面前露露臉,這樣的話,抛繡球的時候,應該可以吸引更多的人過來。”
“小姐……”
兩個丫頭人都傻了。
原本養在深閨的小姐,除非是特殊的日子,平時很少出門,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不爲過。
偏偏他們家小姐不走尋常路,還要拉着他們出去抛頭露臉。
蘇清虞可懶得理會他們,讓常嬸來給自己換了個發型。
未出閣的小姐都不會梳婦人的頭,常嬸熟練的給蘇清虞梳了頭,又換了一身绯色的衣服,整個人明豔張揚,讓人根本移不開視線。
春熙和夏至都看傻了。
蘇清虞自己看了看鏡子,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不行,給我換一身男裝,我要這樣出去了,誰還看春熙和夏至啊?”
春熙,夏至:“……”
小姐,該說不說,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能不能給點面子?
最後蘇清虞換了一身灰色的長衫,搖着折扇,領着春熙和夏至出門去了。
兩個丫頭十分的亮眼,加上蘇清虞生的俊逸,一出門果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是誰家的姑娘?生的可真是漂亮,不知道可曾婚配。”
臨街的茶樓上,幾個書生站在窗前,看着下方走過的春熙和夏至,忍不住的聊了起來。
隔壁的包廂裏,祝無雙臉色漆黑,坐在那抿着唇,一杯又一杯的酒喝下去,整個人籠罩在低氣壓之中。
一旁,顧祯鳴坐在輪椅上,看着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的好笑:“你明知道她是故意激你,就是想要你承認對那丫頭動了心思,你非得不承認,還要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你再不去說,那丫頭可就嫁人了,到時候你可别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