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蘇鶴景嘴角抽了抽，默默地開口。
“好了，你不用說了，回頭讓欽天監盡快的選個好日子，越快越好，趕緊的給兩個孩子把婚事辦了。朕的皇孫可不能沒名沒分。”老皇帝沒給蘇鶴景開口說話的機會，大手一揮，直接做了決定。
蘇鶴景一臉的無言。
既然沒打算給他發表意見的機會，那何必問他？
他幹脆不說話了，安心的充當背景闆。
趙德海很快也回來了，帶了不少的點心過來。
蘇清虞隻看了一眼，就沒什麽興緻。
夏朝的點心确實做的很是一般，就算是禦廚做的，也隻能夠說是差強人意。
她實在是沒有什麽心思去碰。
看蘇清虞那樣子，顧祯鳴頓時就明白了，招手叫了趙德海過來：“勞煩趙公公了，外面的馬車上有點心，去取一些來吧。”
趙德海看向了老皇帝。
“讓你去就去，你看我做什麽？”老皇帝瞪了他一眼。
趙德海滿臉的委屈，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出去了。
車裏放着不少的點心，還有更多的是蜜餞果脯。
趙德海取了一些，抱着就往禦書房裏跑。
果脯的香味比較重一些，打開就能夠問道一股甜中帶酸的味道，讓人口水不住的分泌。
趙德海将東西放在了桌上。
蘇清虞捏了一塊放嘴裏。
坐了那麽長時間的車，确實是沒有什麽食欲吃東西，吃些果脯，倒是能夠開胃些，也沒那麽難受了。
老皇帝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聞着味道還不錯，忍不住好奇的問顧祯鳴：“皇兒，這些都是什麽東西？朕爲何從未見過？”
“父皇若是喜歡，那就吃一些，都是清虞自己做的，外面自然是沒有的。”顧祯鳴看着老皇帝那樣子，笑着說了一句。
“恩，皇上若是喜歡的話，那就拿去吃吧，我那還有不少，吃完了我還可以自己再做一些，不礙事。”蘇清虞很大方。
要是老皇帝喜歡，到時候她還能夠說服他合作，這東西就當成是高檔貨，專門供給那些王公貴族們，價格可要比賣給普通老百姓高多了。
她一點都不介意多賺一點黑心錢。
老皇帝聞言頓時高興了，拿了一塊放嘴裏。
他其實不怎麽愛吃這些零嘴點心的，不過那味道确實是勾人，而且也從未見過，忍不住好奇。
一口下去，酸酸甜甜的，吃下去以後口齒生津，而且不知道爲什麽，還有一種胃口大開的感覺。
原本他長期大魚大肉，吃什麽東西都覺得沒什麽滋味，總是提不起勁來吃東西，這會兒吃了點果脯，倒是覺得餓了，似乎味覺都恢複了一些，能夠嘗到味道了。
“這真是奇怪的東西，爲何從未見人賣過？”老皇帝沒忍住，一口氣吃了好幾塊。
“因爲這個東西制作比較麻煩，而且成本也貴，要賣的話，價格太高了，尋常老百姓承受不起，但是一般的富商和官員，又不會花大價錢去吃一些沒聽說過沒見過的東西，所以……”蘇清虞點到爲止。
老皇帝能夠當了那麽多年的皇帝，自然不是個蠢的。
雖然晚年裝蠢裝了好些年，但是腦子轉的也是極快的，一下子就明白了蘇清虞的意思了。
他笑着看着蘇清虞，心裏不由得感慨。
蘇鶴景這閨女，确實是聰明。
顧祯鳴能娶到她，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甯王到——”
“……”
趙德海在門口，看着另外一個隋王，沉默了一瞬，最後選擇閉嘴。
顧二冷冷的看了趙德海一眼，才跟在甯王的身後一起進了禦書房。
老皇帝看着兩人過來，臉上的表情收斂，又恢複了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仿佛剛剛那個性子跳脫的人不是他一般。
“兒臣見過父皇。”甯王和顧二一起跪下行禮。
老皇帝沒有開口，隻是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們，最後目光落在了顧二的身上：“你回京見朕的第一面，朕就知道，你不是他，不過，你既然長得跟他一樣，那麽，也必然不會是無緣無故冒出來的。”
顧二捏着拳頭，擡起頭去看老皇帝：“兒臣不知道父皇再說什麽，父皇難道要信這個冒牌貨嗎？”
“他手裏拿着先皇令牌。”老皇帝輕聲的歎了口氣，卻是更加的嚴肅的開口。
“那是兒臣丢了，被他撿了去的。”顧二還在嘴硬。
老皇帝看着他，許久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甯王：“那麽你呢？一路上派人去暗殺你皇弟，又是爲了什麽？”
甯王嘴角噙着笑，看着老皇帝：“父皇未免過于偏心，九弟回來了，父皇便覺得兒臣無用了嗎？兒臣并沒有安排人去刺殺過九弟。”
“你真當朕是老糊塗嗎？”老皇帝用力的一拍桌子。
蘇清虞忍不住的看了一眼。
剛剛那一巴掌，用力有些大了，老皇帝這會兒手還在微微的顫抖着。
她覺得自己印象中的皇帝的形象，似乎有些崩塌。
眼前的老皇帝，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甚至還有一點可愛。
甯王依舊是笑，也不否認，就這樣直直的與老皇帝對視。
老皇帝看着他良久，才歎了口氣：“老三，你一向聰慧，可惜，你的聰明從來都用錯了地方，朕從來都沒有想過将天下交給老九，他并不是當皇帝的料，所以早早的給他封了封地，日後朕一死，天下遲早是你的，你爲何如此操之過急？”
甯王也不回答，依舊看着老皇帝。
看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回了目光：“父皇，兒臣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個天下啊。兒臣，也想要像九弟一樣，能夠在父皇的心裏，是特别的，能夠跟尋常人家的孩子一般，跟父皇嬉戲，隻是，父皇眼裏，永遠都隻有九弟……”
“兒臣确實是沒有想過要殺了他，否則的話，兒臣有無數次機會，九弟自己應該也有察覺吧？我若是要殺你，你不可能活着回到京城。”甯王說到最後，看向了顧祯鳴。
顧祯鳴抿着唇，淡淡的看着甯王。
刺殺他的人确實是有，每次都手下留情。
他原先還覺得奇怪，以爲那些人隻是實力太差，或者是還有别的理由。
現在才明白，原來他們從來就沒有打算要殺自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