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上官大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大冬天的，人都要凍死了，還讓我們去抓雞鴨鵝什麽的回來，抓了回來做什麽？烤了吃嗎？”
“可不是，不過這話你可别亂說，萬一被上官大人聽到了，你工作還要不要了？”
“嗨，我也就在這兒多嘴說一句。”
幾個衙差縮着脖子，挨家挨戶的去找雞鴨鵝。
這大冬天的，雞鴨鵝凍死了不少，活着的可沒什麽了。
不過蘇清虞沒說隻要活的，連死的都要。
而且這天氣冷的厲害，那些雞鴨鵝凍死了，也不算太髒，幹脆他們也都一起收了帶回衙門了。
大半天的功夫，衙門裏就堆滿了各種的雞鴨鵝的屍體，還有不少活着的放在後院裏。
“再去找些稻草吧。”光是靠雞毛鴨毛鵝毛去做羽絨服，怕是很難做出來足夠的羽絨服分發下去。
所以填充一些别的東西，是很有必要的。
隻要熬過去這最寒冷的日子，天氣暖和起來，一切自然就結束了。
上官圖對蘇清虞的話言聽計從，馬上就吩咐人去幹活了。
除了要稻草，還要一些破舊的棉被，裏面的棉絮全部也都拿了過來了。
整個衙門變成了一個簡易的加工廠，看着亂糟糟的。
死去的雞鴨鵝蘇清虞吩咐人去殺了，将毛全部都拔出來。
剩下的肉還能夠吃，這裏可是上萬隻的雞鴨鵝呢，數量可不算少。
而且其餘的衙差還去下面的村子去收，估計還可以收回來更多的。
雞毛鴨毛鵝毛收拾出來以後，全部拿去廚房烘幹。
放在竈上，有人專門的守着，烘幹了馬上拿下來。
烘幹後的毛看起來蓬松，因爲清洗過，所以也算幹淨，不過那一股味道卻是去不掉的。
很快就有大量的雞毛鴨毛被送到了蘇清虞那。
蘇清虞帶着幾個繡娘，告訴他們羽絨服要怎麽做。
那些繡娘不僅僅手巧，領悟能力也是非常不錯的，很快就聽明白了蘇清虞的話，按照她的意思縫制了起來。
蘇清虞偶爾指點一下。
第一件羽絨服在兩個時辰以後被制作出來了。
因爲還加了稻草之類的填充物，所以不如現代的羽絨服輕軟舒服，但是卻勝在保暖。
傅清瑤看得一臉的好奇，忍不住的拿起來，試探性的問蘇清虞：“這個我能穿穿看嗎？”
蘇清虞裁剪出來的款式很新鮮，不是這個朝代有的。
爲了節省布料，做的是短款的羽絨服，外面用的還是棉布。
蘇清虞自然不會拒絕傅清瑤，點了點頭。
傅清瑤連忙摘下披風，将那羽絨服穿了上去。
衣服看起來有些厚重，不過因爲做了收腰和提肩的設計，所以上身的效果意外的好。
蘇清虞看着傅清瑤穿的效果都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很不錯，你長得好看，穿這衣服實在是太漂亮了。回頭制作好了去赈災的衣物以後，我專門給你做一身輕便的。”
“謝謝清虞姐。”傅清瑤聞言頓時高興壞了。
将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放到了一旁。
繡娘們速度很快，有了經驗以後，後面再制作起來，就要快很多了。
上官圖又派人去将整個清水鎮所有的繡娘都帶了過來，同時也安排人去隔壁縣令那裏借人，順便收集更多的雞毛鴨毛等東西。
一件又一件的羽絨服被制作出來。
按照蘇清虞的要求，第一批羽絨服會優先供應到桃莊去，其他的村子會排在後面。
一批去收購禽類的衙差回來以後，馬上被安排了新的任務，帶着制作好的羽絨服，前往桃莊去派發禦寒物資。
大家都知道這是要人命的時刻，也顧不上抱怨太累了。
爲了避免衙差們凍傷，每個人都制作了一件厚重的羽絨服，而且還是加長款的，遮到小腿的位置了，浪費了不少的雞毛和棉絮，除此蘇清虞還讓人給他們每個人都制作了一雙加絨的厚棉靴。
衙差們換上了衣服，頓時覺得暖和多了，高高興興的運送物資前往桃莊了。
桃莊這一批的衣物隻有五十件，優先村裏的老人，其次是小孩和婦女，年輕力壯的男人并不需要，他們靠着一身正氣也能夠撐過去。
蘇清虞并沒有給他們安排。
第二批到半夜的時候才總算是制作出來，同樣是五十件，會下派到另外的村子去。
所有的羽絨服的資金都是衙門這邊出的，蘇清虞隻是出了個主意。
蘇清虞到了時間就去休息了，衙門裏一群的繡娘在熬夜加班加點制作羽絨服。
從隔壁鎮上請過來的繡娘，到下半夜的時候接替了清水鎮繡娘們的工作，繼續趕制。
所有人都不敢放松，争分奪秒，因爲多浪費一點時間，就會多一個人凍死。
上官圖那邊事情也是忙碌到不行。
短短的一天時間，統計回來的清水鎮這邊各個村子凍死的老人小孩的數量，就已經超過了五十，而且還有沒統計上來的……
這個死亡數字，已經不算少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觸目驚心了。
到夜裏的時候，死亡人數更是上升到了一百二十三人。
上官圖着急不已。
隻是羽絨服已經一批接着一批的被發放出去了，前前後後從衙門出去的羽絨服，已經超過三百件了。
這已經是所有繡娘一起努力的結果了。
“怎麽樣了？”蘇清虞睡了一覺起來，看到上官圖那着急的樣子，蹙了蹙眉，意識到情況可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峻。
“不是太好，已經死了一百二十多人了，死亡人數還在上升。不僅僅是老人會凍死，還有一些年輕的，身體差一些的，也會凍死。”上官圖歎了口氣。
來了清水鎮三年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衙差都回來了嗎？”蘇清虞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一百二十幾個人。
這不是一個單純的冷冰冰的數字，而是一條一條鮮活的生命。
作爲一個現代人，而且還是一個緻力于讓國家變得更好更強大的科學家，蘇清虞自然是有一顆愛國愛民的心的。
哪怕她隻是一個普通人，也不忍心看到那麽多人死在嚴寒裏。
她想了想，才開口道：“我這裏有一個方子，有抗寒的效果，你找衙差們過來，去藥店把所有方子上的藥材收購過來，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去熬了湯藥，讓他們喝下去。”
“好。”上官圖絲毫沒有懷疑，直接點頭答應，轉身就去找人去了。
蘇清虞則是拿了筆墨來，寫下了方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