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眼巴巴的瞅着蘇清虞做的衣服,蘇清虞實在是受不了它那眼神了,歎了口氣:“白雪啊,你又不要穿衣服,你盯着我做衣服做什麽?”
白雪一臉可憐無助又弱小的樣子盯着蘇清虞。
受不了受不了,那麽濕漉漉的藍色大眼睛,就這樣可憐巴巴的瞅着你看,誰頂得住啊!
“行行行,我也給你做一身漂亮的新衣服成了吧?”蘇清虞直接投降了。
白雪滿意了,小爪子在蘇清虞的手背上搭了搭,然後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蘇清虞:“……”
這玩意兒成精了吧?
敢情專門跑過來在自己的懷裏待半天,就是爲了讨一件衣服?
但是它那體型……圓滾滾的跟個球似得,也不好穿衣服啊。
蘇清虞有些愁,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縫了大半的衣服,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算了算了,先把範來喜的衣服趕制出來吧。
沒幾天就要過年了。
蘇清虞這兩天沒出門,都在忙着縫新衣。
範來喜的兩身,蘇月笙的一身,蘇夫人的一身,顧夕月的兩身,她自己的兩身,顧祯鳴的兩身。
最後做了整整四天,才算是忙完。
蘇清虞看到那些布料都覺得難受了。
脖子也酸脹得厲害。
她活動了一下。
出門才發現院子外面的樹木葉子都落完了,剩下個光秃秃的樹幹。
真是越來越冷了。
範來喜也不愛在院子裏待着了,帶上顧夕月就去了顧祯鳴那屋,屋裏點了個爐子,三個人坐在那烤火。
蘇清虞找了一圈才找到他們三個人,瞥了範來喜一眼,才開口:“師傅,我給你做了衣服,你來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話音一落,三個人,三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蘇清虞:“……”
“你們兩個也有,一起來試試吧。”蘇清虞嘴角抽了抽,隻好補充一句。
顧祯鳴頓時高高興興的推着輪椅,後面跟着顧夕月,去隔壁試新衣去了。
範來喜心裏也是高興。
他獨來獨往習慣了,原本隻是想要臨死之前找個傳人,将一身的醫術傳下去,免得以後死了他這一門就斷代了。
沒想到找的這個徒弟,不僅僅廚藝好,心腸也好,過年還知道給他做新衣。
範來喜真是滿意極了。
蘇清虞給範來喜做的衣服顔色偏深,是她專門挑的适合老年人的布料,料子是綢緞的,穿上身以後,範來喜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絲毫不像個在鄉下的野郎中,渾身都透着一股貴氣。
蘇清虞看了範來喜一眼,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她早就看出來這位不簡單了。
顧祯鳴身上的是一身白底帶着紅邊的長衫,穿上身以後,整個人頓時就跟變了個人似得,渾身透着貴不可言的氣息來,蘇清虞眯了眯眼,看着顧祯鳴,若有所思。
“娘親,娘親,我好看嗎?”顧夕月感覺自己被忽略了,趕緊的湊到了蘇清虞的面前。
小丫頭穿着一身紅色的棉襖,邊緣還縫了一圈白色的毛,那些都是野兔的兔毛,蘇清虞還另外給顧夕月做了一件兔毛坎肩,披在肩上,非常的好看。
“好看,夕月最好看了。”蘇清虞看着那一張跟顧祯鳴有三分相似的臉,笑眯眯的開口。
顧夕月高興的笑了起來,又跑去範來喜跟顧祯鳴的面前得瑟去了。
顧祯鳴隻是擡頭看向了蘇清虞,蘇清虞也是淡淡的看着他,兩人相視無言。
試過了衣服,蘇清虞修改了一些細節,這就是他們新年的衣服了。
接下來就要将家裏徹底的清掃一遍了。
蘇清虞還沒來得及動手,就有人上門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以後,李拐的傷勢算是痊愈了。
這會兒提着禮物上門。
蘇清虞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李拐,挑了挑眉。
李拐是專門打扮過的,收拾的很幹淨,身上穿着的還是嶄新的衣服。
木匠是個很賺錢的活計,這年頭手藝人都能賺錢。
不過李拐是個例外,他很窮。
這會兒站在門口,看到蘇清虞的時候,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的驚豔,心中想要将她娶進門的決心就更強烈了。
他看着蘇清虞,對着她笑:“清虞,聽說上次是你救了我,我專門來謝謝你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夠收下。”
蘇清虞眯了眯眼,看着李拐遞過來的東西,沒有伸手去接。
李拐剛剛叫她清虞。
這樣于禮不合。
她已經嫁給顧祯鳴了,按理說李拐應該叫她一聲顧娘子,或者是顧蘇氏都可以,唯獨不應該是直呼其名。
那是關系很親密的人,才可以這樣叫的。
所以她的臉色有些難看。
古代男女之防可是很重的。
李拐這番話,就足以讓人誤會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蘇清虞原本對李拐的觀感還是不錯的。
李拐是木匠,村裏很多人找他幫忙,他能免費做的,都免費做了,不會說收村裏人太多錢。
村裏的人有時候就會送一些雞蛋米面的過去給他。
他一個木匠日子卻是過得清苦,皆是因爲過于慷慨大方。
不過此刻,蘇清虞卻是對他改了觀感了。
“李木匠不用那麽客氣,當時我隻是恰巧要去找你問問定做的家具做好了沒有,不是有心要救你的,東西帶回去吧。我覺得你應該謝的是裏正,不是我,畢竟是他照顧了你好些天。”蘇清虞冷淡的開口拒絕。
李拐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蘇清虞對他的态度太過冷淡了。
他試探性的開口:“清虞,我聽聞那顧二對你并不好,你跟着他隻會一直吃苦,加上他還與外面的女子生了個孩子帶回來,要不你與他和離,嫁給我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蘇清虞:“???”
這年頭的人都那麽直接那麽開放的嗎?
直接喊她和離再嫁?
她若是真的要和離的話,自己一個人單過不香嗎?
之所以沒休了顧祯鳴,可不是因爲她對顧祯鳴有什麽想法,隻是純粹因爲她對于這個朝代太過不了解了,真要和離了,根本就無處可去。
而且桃莊的環境和生活,她還是挺喜歡的。
結果這個男人什麽鬼?
莫名其妙跑過來讓她改嫁?
她再怎麽缺男人,也不可能嫁個五十幾的老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