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聚會,不隻是STA少年團,還有她們女團十一個人也都來了,再就是沈清濯其他的朋友,他玩的圈子廣,聚會人也多,再者是江黎安這邊的朋友。
都是平日做夢也見不到的人物。
大佬雲集。
女團其他人瑟瑟發抖了真的。
這是她們可以見到的人嗎qaq
“天呐黎小安!!!所以當初在慶功宴給你打電話的就是濯神對不對!”
江黎安點頭。
路癡眼含熱淚:“現在路上撿的男朋友标準都這麽高了!”
她以爲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江黎安是華星大小姐還要震驚的事情存在了,結果跟頂流偶像的戀情直接讓路癡人傻了。
沈清濯看到她們,點頭打了招呼。
路癡麻爪子,這以後見面怎麽稱呼啊?
沈清濯往那一站,氣場就讓人不敢說話,尤其是不太熟的人,感覺尤甚,左多連忙笑嘻嘻的對她們說:“别拘束啊!我們都是一家人!這叫什麽來着,喜結連理!”
江黎安曾和沈清濯去醫院見過談峻熙。
他在重症監護室待了七十二個小時,在三天時間經曆了四場手術,跟死神搶回一條命。
手術室的紅燈不斷閃爍,亮了又滅。
江烨就蹲在手術室外,也不說話,偶爾拿出一包煙,被護士提醒醫院禁止吸煙後,去了洗手間。
後來談峻熙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江烨反倒是一次都沒有來過,江黎安卻來過了好幾次。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複雜,因他而起,也因他結束。
沈清濯來接江黎安的時候,單獨跟談峻熙待了幾分鍾。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有着一樣的經曆,但沈清濯遠比談峻熙幸運。
如果當年他媽沒跑出去,被沈偉善打死,沈清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
病房中是久久的沉默。
現在就算沈清濯想找談峻熙算賬也沒辦法,他怕他伸出一根手指頭,對方就直接嗝屁了。
“命是你自己的,總都爲自己活一次吧。”
冬日的陽光蒼茫暗淡。
病床上的人沒有說話,異常消瘦,清俊的輪廓,能看到骨頭。
談峻熙總是一個人待在病房,也不出去,平和而靜默,仰頭,能看到天上的陽光。
“哥哥!”隔壁的小女孩探頭探腦的扒着房門,“一起放風筝鴨?”
“快回來,哥哥生病了,不要打擾哥哥。”身後的母親道。
談峻熙笑笑,說沒關系,揉了揉小孩子的腦袋,變魔術般遞給她一顆糖。
小女孩古靈精怪的觀察着媽媽的臉色,才從談峻熙手中接過來:“謝謝哥哥!”
談峻熙對小孩子,總有超乎尋常的耐心和溫柔。
也許是曾經自己沒有的,于是總想着給别人。
沈思月站在病房外,神色複雜的看着他,問出了心底一直想問的答案:“談峻熙,你喜歡過我嗎?”
而他的答案,在意料之中。
“從未。”
沈思月歎了口氣,也許是兩個人相遇的一切都很美好,真相還沒被撕開就已經結束,所以她做不到去恨談峻熙,但也不可能再在一起:“祝你以後好。”
談峻熙沒有回應她。
喜歡這兩個字,對他來講過于廉價又可笑,他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他仰頭看着天上的太陽,在很尋常的一天,換下了病服,一顆顆扣好白襯衫的紐扣,床頭櫃上的手機還亮着,停留在江烨的通話頁面。
這通電話最終談峻熙也沒有打,平靜的删除了所有有關江烨的信息,然後摸出枕頭下的手術刀,揣在口袋中,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醫院。
走向遠方。
陷入熙熙攘攘人群中的背影,孤獨寂寥,再看不到。
今天的陽光真好。
以後這樣的陽光,再也看不到了。
今天街上的人很多,江烨沒由來的心慌,撥開混亂人群,無人知曉的擦肩而過。
跑到醫院時,渾身是汗,領帶也亂了。
“醫生啊,我問一下,二十七床的病人呢?”
“你不知道嗎?他出院了。”
江烨愣了下:“出院?什麽時候?他傷不是還沒好嗎?”
“病人執意要走啊,我們也攔不住。”醫生說,“大概十分鍾前吧,你找他嗎?之前一個月沒見你來過啊。”
“啊……”
江烨現在醫院的走廊中,頭頂的白熾光有些刺眼,沉默很久,說了聲謝謝。
“沒事了,我不找他。”
那天山上的事情,隻要不說,永遠沒人知道,但不會當作沒有發生。
他知道談峻熙離開是去做什麽了,正因爲無能爲力,所以更覺悲哀。
沈思月離開了病房,買了出國的機票,隔天對沈清濯說了這件事。
她回國隻是爲了沈清濯,但是她現在想明白了,趁着她的身體還可以走,她想多出去看看,要學會,不那麽依賴沈清濯。
他對她仍然是最重要的,這種重要,隻是兄妹之情。
“早該獨立了。”沈清濯說,“小心點。”
“會的。”沈思月真心實意的說,“哥,你跟嫂子很般配。”
沈思月知道自己欠江黎安一份道歉和尊重,她在離開前,單獨鄭重的見了江黎安一面,說對不起。
這次。
是真的釋懷了。
跟沈清濯在一起越久,江黎安越發現沈清濯有個毛病。
他一看到毛球就移不開眼。
當初第一次演唱會上,沈清濯曾坦言說她手鏈上的羽毛很好看。
而且他家裏很多毛絨玩具,江黎安一開始以爲是貓咪喜歡,但是後來貓咪送人了,這些玩具理所應當被沈清濯霸占。
直到——
江黎安猝不及防的看着剛剛洗完澡的男生,一身潮濕,清冷性感,腦袋上豎起兩隻雪白貓耳。
四目相對。
兩人皆是愣住。
“你——”
“我——”
江黎安恍然大悟:“沒看出來啊沈清濯,你竟然有這種情趣!”
“……”
不得不說,這個畫面有些禁忌遊戲的欲感,尤其是配上他那張冷淡的臉。
“你這耳朵好逼真,多少錢?”江黎安踮起腳,撸了一把,被柔軟的觸感震驚到了。
下一秒——貓耳耳尖抖了抖,雪白絨毛逐漸蔓延上淺淺的绯色。
“哇!沈清濯!它還會變色!好高級!”江黎安驚歎不已,“我也要買!”
“……”
再下一秒。
這雙貓耳當着江黎安的面收了回去。
是的,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