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燈火通明。
江黎安剛進去,整個人就傻了。
“砰——”
“砰——”
漫天亮片從天而降,還有整個别墅傭人齊刷刷的聲音:“恭喜大小姐成功出道!”
“……”
江黎安現在已經開始腳趾摳地了。
其中,還有某位女士興奮的聲音,沖上來就是一個熊抱:“恭喜寶寶!我們家寶寶太棒啦~”
各種七大姑八大姨都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哎呦,我們提前好幾天就在想該怎麽給閨女慶祝了,小黎安驚不驚喜?”
往日在商場上叱詫風雲的人物, 現在都一個個笑得跟傻白甜似的。
江黎安:“……太驚喜了。”
這場驚吓鬧了很長時間,江黎安精疲力盡,餘光看到一個人站在那擺弄手機的江烨,難得沒跟他拌嘴,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其實……有些人隻要對自己足夠好就可以了,對吧?”
對自己足夠重要的, 就已經非常非常重要了。
再多的旁人目光,都不過爾爾。
江烨沒說話。
江黎安回了房間, 撲到自己的大床上放松的滾了一圈,四個月的時間都沒回家,還真有點想念。
四個月還能撈着一個男朋友。
而且還是沈清濯!
作爲一個曾經的黑粉加唯粉,江黎安在心裏默默唾棄自己沒節操,但是又……好開心嗚嗚嗚。
她終于談戀愛啦!!
江黎安抱着玩偶悶悶的笑,躺在床上看手機,小腿微晃,她走的時候跟沈清濯說自己回家了,他還沒回,應該是活動還沒結束。
有個頂流男朋友的苦惱唉。
江黎安一時有些無聊,忽略了微信中鋪天蓋地的祝賀,轉身去逛了逛一些社交平台,給她彈出來的全部都是關于左多的消息,以及房間中還貼着左多的大型海報。
江黎安沉默片刻,有種背着男朋友出軌的感覺。
她點開私信, 竟然發現還有幾個罵她的粉絲,原因是前幾個月, 江黎安曾發了一條微博。
小江同學:說實話,沈清濯真不怎麽樣,渣死了也沒有感覺他有多帥!
那是江黎安跟沈清濯冷戰的時候發的,有幾個月光看不慣,在下面diss她。
再以前的微博,大多數都是關于左多,比如多多好可愛我上頭,還有叫哥哥之類的,這一切對于追星女孩來講都很正常,對吧?
江黎安哆嗦了下,不敢想象沈清濯看到自己的微博賬号會是什麽反應。
别罵了嗚嗚嗚她已經打臉了沈清濯是真的帥!
江黎安決定,永遠都不能讓沈清濯看到自己的微博!
也許是今天過于興奮,江黎安躺在床上硬是沒有一點睡意,跑到隔壁去騷擾江烨。
“哥,我睡不着!”
江烨正站在陽台抽煙,風卷走了煙霧,眉眼孤冷。
他看到她,立刻掐滅了煙,嗓音還有些啞,無奈道:“你記得敲下門再進來啊。”
“留給你毀屍滅迹的時間是嗎?”江黎安面無表情的指着他手中的煙問。
江黎安今心情好, 沒跟他計較, 神秘道:“我有一件好事。”
“什麽?”
“但是就不告訴你!”
“?”
“好啦我去睡覺啦。”
“???”
你禮貌嗎?
江烨還在的時候,路癡不敢當着他的面問江黎安什麽,現在女團裏一個個人都開始電話信息轟炸,跟瘋了一樣。
跟她們同吃同住四個月的隊員身份牛逼到爆表這件事,簡直把所有人都吓傻了。
原來她們才是小醜。
江黎安回複了一些消息,踩着拖鞋去洗漱,穿着睡裙睡了一會兒,被手機的聲響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打開看,現在是晚上十點多鍾。
沈:[定位發我。]
江黎安一骨碌從被窩裏爬了起來,心跳不争氣的加快,頓時也不困了也能睜開眼了,問他:[幹什麽?]
沈:[明知故問?]
沈:[我想見你。]
接連兩條消息跳出來,江黎安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給他發了位置共享,想到什麽,立刻緊張的從床上起來,蹭一下跑到梳妝鏡前,看着鏡子中全素顔的臉。
她睡前把妝卸了啊!
江黎安一邊給沈清濯發消息,體貼的說你慢一點來不要着急,一邊糾結着穿哪件衣服和化什麽妝,想了想,還是化了一個很心機的僞素顔,沈清濯那眼光肯定看不出來。
沈:[?]
小江冒泡泡:[我的意思是怕你太着急見我,路上出意外,我善解人意吧?]
沈:[那你還真貼心。]
江黎安捧着臉,對鏡子左看右看,還是挺緊張的,畢竟這是他們第一天談戀愛、第一次約會,雖然時間地點都有點不對,但是條件有限就不計較那麽多啦。
江黎安還是想給他們第一次約會留下一個很浪漫很美好的印象。
女孩子天生的濃顔系,明豔精緻,桃花眼漂亮,上了妝就更好看了,她在塗唇膏的時候猶豫了兩秒鍾,很糾結的選了一個水蜜桃味道的,又揣在了包包裏,萬一沈清濯那個……咳嗯,她也方便補妝。
從衣服到妝容,萬事俱全!
迷倒沈清濯還是輕輕松松的。
江黎安站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杏色長裙溫柔中不失明媚,襯着明眸皓齒,腰肢盈盈一握,小腿纖細,踩着一雙同色系的高跟鞋。
耶!
手機中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沈:[下樓。]
江黎安心髒狂跳,幾乎是立刻抓着手機沖到窗前!
從三樓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那站在路燈下的修長身影,穿了件黑外套,黑短袖,背脊挺直如松柏,半張臉匿在陰影中,線條幹淨。
晚上十點多鍾的街道很少有人,大片夜色在他身後,無限的疏離之意,神秘也孤峻。
“沈——”江黎安半邊身形探出窗外,長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對他揮了揮手,想叫他的名字,又不敢全叫出口,堪堪吐出一個姓,隻能用力朝他揮手,眼睛彎彎,全都是少女情懷的笑意!
沈清濯仰起頭看她,那姑娘就站在三樓的窗前,單薄的身子,杏色的長裙,如畫的眉眼,全部探出窗外,随風舞動,樓下生長着的梧桐樹枝桠向上,似乎攀附于她,刺破那身裙擺。
在夜色與月色之間,她是第三種絕色,竟讓沈清濯生出她是那麽脆弱又易碎的感覺。
他眯着眸,打量了她很長時間,即使是仰頭看人也不顯得弱勢,淡淡站在那裏:“下樓。”
他張開了雙臂,喉結滾動,慵懶勾人:“來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