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事情就大,這一個贊下去,幾乎讓微博技術人員死去活來,活去死來。
所有人都在揣測沈清濯的用意,一開始還有人覺得他可能是被盜号了,或者是手滑,但是對方遲遲沒有删評, 更沒有做出任何澄清來!
這條評論,還是誇江黎安比袁詩蘭好看的,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我!他!媽!的!!”
盛光金牌經紀人兼職一把手梅投法,手中出過無數個頂流,更爲自己茂盛的頭發引以爲傲,如今終于被逼的揪下來一大把頭發, 如同戴了六張痛苦面具, 在電話中撕心裂肺的叫嚣。
如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聽他在電話裏那字字泣血的架勢, 還以爲在控訴着絕世負心漢。
“濯神啊!!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告訴我——這不是你做的對不對!!”
“是我。”
深夜沉寂,天台在頂樓,一扇破舊的鐵門搖搖欲墜,沈清濯側身靠着白色斑駁的欄杆,身形半陷入夜色中,手機随意扔在了旁邊,還停留在點贊的頁面,指骨漫不經心的捏了捏易拉罐:“有問題嗎?”
“哈?”梅投法心痛到無法呼吸,“你居然還問我有問題嗎?你不清楚嗎?濯哥啊、爸爸、祖宗,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你現在趕緊給我上網澄清,就說是手滑!!手滑!!!!!!”
說到最後,經紀人幾乎是化作惡龍咆哮。
自從攤上了沈清濯,他至少折壽十年。
頭發絲都白了好幾根。
電話對面靜了兩秒,沒什麽情緒的嗯了聲。
答應的很利落。
梅投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逼瘋了,還有點受寵若驚, 心想這次沈清濯怎麽這麽聽話?
網絡上,一首情詩的cp粉很難受,本來坐等戀情公開,結果沸沸揚揚鬧了這麽長時間,隻有袁詩蘭單面疑似隔空告白喊沈清濯的回應,另一位正主從頭到尾都沒理她,反而在深夜點贊了這麽一條評論。
[怎麽可能?濯神一定是手滑了……]
[工作室能不能出面澄清一下啊,我覺得這樣會讓江黎安那邊誤會,給她們得意的,氣死我了。]
[濯神從來不理會這些,應該是被盜号!]
[濯神喜歡的是小蘭花,安啦~]
點贊的三分鍾後。
沈清濯V:沒被盜。至于手滑?想多了。
短短一行話,全盤否定了粉絲費盡心思給他解釋的各種理由,剛剛還在澄清的人仿佛感覺到清脆的巴掌聲打在了自己臉上!
連cp粉都短暫安靜下來。
那邊,梅投法滿懷期翼的點開微博,做着美夢,看到沈清濯乖巧無比的聲明,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下一秒,笑容消失。
臨死前,梅投法很堅強的抓着公關部門的經理說:“救護車就不用叫了,三百塊錢呢。”
經理戰戰兢兢:“梅哥, 要不還是叫了吧?我付也行。”
梅投法現在真的要沒頭發了, 他頹廢很久,突然從地上坐起來。
“别叫救護車了。”梅投法面無表情,臉上的神色有些詭異,被刺激到黑化,滄桑點了根煙,“叫那個什麽?慕斯娛樂吧,天涼了,慕斯該破産了。”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而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不過剛剛開始。
深灰色的天空接近于黑,風雨欲來,狂風乍作,像是深不可測的漩渦将人席卷淹沒,預示着更大的未知的風暴。
練習生宿舍中燈火通明。
由于節目組沒收了手機,練習生并不知曉外界愈演愈烈的輿論。
“黎安,你回來啦?”袁詩蘭主動跟她打招呼。
江黎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點頭,拿起牙具和路癡虞舒去洗漱間洗漱了,宿舍中隻剩下了袁詩蘭一個人。
袁詩蘭看了看四周,終于有了動作,起身将宿舍的門鎖上,然後開始翻找江黎安櫃子裏的東西,心跳聲劇烈跳動,不知在期待或害怕着什麽。
終于在抽屜中的一個深藍色絲絨盒子中,找到了眼熟的白天鵝标志。
她立刻打開!
銀白色的手鏈靜靜躺在盒子中,光澤流轉着清澈!
袁詩蘭将手鏈取了出來,做賊似的揣到口袋中,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擂鼓。
這時宿舍的門把手忽然往下壓去,發出細微的聲響!
門外的人發現鎖了門,開始敲門,聲音好聽,有些冷。
“誰在宿舍?開門。”
是江黎安!
袁詩蘭心頭重重一跳,連忙将盒子合好放了回去,确認一切跟之前沒什麽兩樣,才匆忙關上抽屜,卻沒注意到自己衣袖上的紐扣不經意間脫落,一同砸在了裝置手鏈的盒子中。
她深吸了兩口氣,神色如常的去開門。
江黎安正站在外面,看到袁詩蘭:“你鎖門幹什麽啊。”
“換了身小衣服,不好意思。”袁詩蘭柔柔的笑。
江黎安沒說什麽,走了進來,将漱口杯以及毛巾放回原處,懶洋洋的倒在床上,想着想着,眼睛偷偷彎了起來,怎麽也遮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
她将發燙的臉頰埋在柔軟的被子中,腦袋裏一遍遍想着白天的事。
沈清濯……也沒那麽讨厭嘛。
袁詩蘭坐在江黎安的對面,視線長久停留在女孩的身上,滑過她空空如也的手腕,不由攥緊了口袋中的手鏈,棱角處的尖銳硌的手指生疼。
袁詩蘭感覺不到似的,狀似無意間問了句:“黎安,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呀?”
路癡也意識到這問題:“是呀,我一晚上沒見着你。”
江黎安總不能說跟沈清濯一起出去,扯了個理由:“我哥來探班。”
“你哥怎麽會過來啊?你們都幹嘛了?出基地了嗎?”袁詩蘭追問。
江黎安說:“我們去拯救世界了。”
路癡:“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舒也微微動了下唇角,轉瞬又恢複了平常高冷的模樣:“你早點睡,省着明早又賴床。”
袁詩蘭抿了抿唇,心中諸多疑惑,到底是沒再問,又想起江黎安的家境,養豬和在工地打工……
就算有錢,也是暴發戶吧?一身銅臭味。
好惡心啊!
袁詩蘭嫌棄的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