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沒見過啊。”時薇嘴硬,想收手,被抓的更緊。
鄭星洲卻突然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了輕輕的吻。
沒有任何旖旎和暧昧。
很幹淨的一個吻。
卻比任何時候都要讓人心悸。
地面鋪着柔軟的雪,被踩得多了,腳印雜亂無章,延伸向不同的遠方,老樓區單元樓前,時薇停下了腳步:“就到這。”
鄭星洲聞言瞥她一眼,淡淡道:“送你上去。”
他踩上台階往上走,樓梯兩側是有些斑駁的牆壁,很有年代感,感應燈沒有亮,他的身影陷在昏暗中,背影冷厲。
“鄭星洲。”時薇沉默了會兒,指尖在外面露久了有些發涼,她插到口袋中取暖,在沉寂中說,“我們還是算了吧。”
走在上面的身影停住,轉身,居高臨下的看她。
“你就當我玩不起,以後别再來了。”
時薇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不過也不重要了,眼睛微彎,在寒冬中笑,像盛開的薔薇花,在冰天雪地中。
這場成年人的遊戲,時薇一次入局,但哪還能栽第二次呢。
鄭星洲聽到這話,打量了她兩眼,似乎有些不耐的啧了聲,随意踹開了樓梯間不知是誰扔下的易拉罐。
發出的聲響有些大,讓感應燈亮了起來,傾瀉出昏黃朦胧的光暈,他就站在那裏,垂着眼看她。
“薇薇,你不會現在還不知道我的目的吧?”
他一步步往下走,踩過台階時發出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在寂靜中無限放大,每走一步,卡了點似的,都像心跳,停在了時薇上方的台階,一手撐着樓梯的扶手。
“我追你呢。”
呼吸有些逼近了,侵略性很重,尤其是在狹小的樓道空間,讓人有些喘不上來氣。
他比她高太多了,時薇得仰着眸看他:“怎麽個追法?”
“女朋友。”他說,“唯一的。”
這種事情,裝不懂就沒意思了。
“我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你會有。”
時薇隐忍怒氣:“你一直這樣嗎?”
“哪樣?”
“完全不顧忌别人,就随自己意願。”
“我隻知道,我想要的,要攥在我手裏。”
“我想要你。”
這四個字,鄭星洲沒有半分遲疑的給出答案。
落在隻有兩個人的樓道間。
燈滅了,看不清他臉色。
目光卻灼人。
無處可逃。
時薇不喜歡受制于人的感覺,語調也冷了下來,“那我再說清楚點,我不是沒有談戀愛的打算,隻是沒有——跟你談的打算!”
“沒關系啊。”他大大方方,“我追你。”
時薇發現自己跟鄭星洲真的說不通,煩躁到極緻,撂狠話。
“你聽不明白我的話嗎?!我不想見你,一面都不想,你這樣真的很煩啊!”
氣氛短暫安靜。
他沒有說話。
時薇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狠,但又不想補救,唇角繃到僵冷。
“真不想見我嗎?”
“嗯。”
鄭星洲似乎笑了下,意味不明,說好,一反常态的沒有繼續說什麽,送她到了七樓,沒用時薇說,直接離開了。
自始至終,平靜到心慌。
不知是不是時薇的錯覺,竟覺他的背影在昏暗中有些落寞,逐漸遠去,
真是見了鬼。
從那天開始,時薇果然沒再見到鄭星洲,一連七天,毫無音訊,就像是分割開了不同的世界。
好似從未來過。
鄭星洲纏着她的時候,她覺得不耐煩,現在他走了時薇又覺得莫名的怪異。
說不出這種感覺是什麽,隻是每次回到家看着空蕩蕩的樓道時,感覺會越發明顯。
明明之前也是自己走的。
所以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事情,尤其是當這種習慣突然抽離的時候,更可怕的是,這種習慣養成的無聲無息。
回家的第二天,時薇發現小區樓道的感應燈換了,新的,很好用。
她問過物業,物業說有人贊助的,沒留姓名。
盡管時薇猜到是誰。
再次聽到鄭星洲的消息,是在七天後。
那天律師事務所加班,時薇正和人交談呢,忽然收到了鄭星洲的微信,準确來講,是助理代發。
【時小姐,鄭總喝醉了,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一趟。】
時薇莫名其妙,鄭星洲喝醉跟她有什麽關系?
【我過去能給他燒香嗎?】
【好像不能。】
【那我過去幹什麽?】
對方發了張圖片過後,時薇看了一眼,目光微凝。
照片拍的有些模糊,看地方是在酒吧,光影迷離混亂,燈紅酒綠,出現在鏡頭中的男男女女,都抵不過倒在吧台前的那抹身影,氛圍有些消沉的暧昧。
那人坐在高腳凳上,長腿支着地,能看到個背影,上半身随意趴在吧台上,西裝随意扔在了旁邊,隻穿着襯衫,看樣子是醉了酒。
旁邊倒了少說幾十的空酒杯,還有瓶喝了一半的金色威士忌。
修長手指出了鏡,松松握着酒杯,骨節處都透着禁欲的味道,淡青色的筋潛伏在白皙皮膚下面,分明性感。
拍攝者好像站的有些遠,畫面看不清他的臉,隻能在人群和光線中辨别出分外優越的背影,以及清瘦性感的手指,偏偏在模糊的氛圍中襯托出抓人心弦的孤寂。
緊接着,助理發了一段語音過來,叫苦不疊。
“時小姐,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鄭總喝醉之後一直叫你的名字,想要見你,也不肯走!他胃不好,再喝下去要出人命的,我也是沒法子才來找你,你看看能不能抽時間過來看一眼?”
時薇停了兩秒,回複道:【找我也沒用,你自己看着辦吧。】
回完,她按滅了手機。
昌和洽走到她身邊時,不留痕迹的瞥了眼聊天頁面,溫和道:“薇薇,你還和鄭總聯系嗎?”
時薇擰眉:“這是我的私事。”
他無奈道:“我隻是擔心你。”停頓片刻,似乎不知該不該說,斟酌道。
“聽說他父親已經開始給他物色聯姻對象了,王家那位小姐這幾日就會過來,你覺得像鄭星洲這種利益至上的人,會爲了你拒絕嗎?”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時薇看着他,“我的事我有主意。”
昌和洽擡手想揉她的腦袋,被時薇躲了過去,他有些失落,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時薇點頭,手機響了起來,她低頭看着對方發過來的消息,是一條隻有兩秒的語音,她順手點開,低啞聲線從聽筒中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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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