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打車嗎?”
“打。”紀檸安說,就要帶着他跟司機走,手腕倏然被人扣住,硬是拽了回來。
“不了。”
清凜聲音漫不經心的落下,強硬疏離,沒有餘地。
手腕上的溫度冰涼,他掌心有薄薄的繭,貼着腕間的肌膚時,會激起細微的顫栗感,溫柔也粗粝。
冰的紀檸安一個激靈,剛邁出的腳步被人拖回去,懵了一兩秒,擡頭看他。
司機笑的時候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态度積極。
“你們去哪啊?我車費便宜!不像其他黑車要百八十的!”
“我們有車。”時景年無意和外人說那麽多,一句話拒絕。
司機師傅隻好悻悻地走了,有些不甘心。
時景年身處夜色光影下,從機場内透出來的光線流淌過側臉,晚風吹過黑色碎發,眸光隐匿在黑夜中,幽深難辨,愈發顯得不近人情的冷厲感來,唯獨看她的時候眼神是溫柔的。
助理此刻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
三個人的世界,總要有一個人當背景闆。
他懂,他都懂!
一路平安無事的回了家,已是晚上九點鍾,時景年和她一起上樓,他拎着行李箱,紀檸安輸了指紋鎖,房門打開。
時景年不在的這段時間,紀檸安養着薩摩耶,小寶看到他們,屁颠屁颠的沖了過來,圍着兩個人一頓蹭毛。
“汪!汪汪!”
他将西裝外套挂在衣架上,洗了手,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小姑娘在逗狗,在燈火下和大型薩摩耶在沙發上鬧成一團。
男人看了會兒,低眸淺笑,一手松了下領帶,走上前去,一手将行李箱拽過來。
“兩個小朋友,誰先拆禮物?”
“我要看小白的逗貓棒!”
薩摩耶一看到逗貓棒就走不動路,爲此紀檸安還讓時景年在國外買了幾個牌子不同的逗貓棒,讓小白咬着玩。
“汪汪汪!”
薩摩耶上蹿下跳,白絨絨的耳朵Q彈,兩隻爪子搭在沙發上。
時景年和女孩子坐在一起,上身穿着白襯衫,鎖骨精緻,皮膚冷白。
紀檸安抱着抱枕脫了鞋,靠在他身上,兩人不經意間鼻尖碰過鼻尖,距離近在咫尺,落下纏綿的吻。
他們一起拆着禮物,期間還有時不時搗亂的薩摩耶,聲音順着窗外傳出很遠,燈火映着如畫顔容,生活瑣碎人間煙火莫過于此。
時景年給紀檸安買了她一直很想入手的洛麗塔花嫁款。
白月如霜雪般的顔色,穿上身好像會閃閃發光,價格貴到極緻,但是真的絕美,自帶仙氣飄飄,精緻漂亮,很符合女孩子的審美。
結婚後,時景年很喜歡給她搭配各種小裙子,一開始有些不熟悉,後來紀檸安手把手教他,終于讓他認清了衣櫃中的各種裙子。
每條裙子都是他親自給她穿上的。
以前紀檸安還會糾結到底穿哪條LO裙,戴什麽配飾,現在完全不用想。
有一個審美超高的男朋友,對沉迷四坑小裙子不可自拔的女孩子真的很重要。
時景年低眸給她從配飾中戴上手袖,系上蝴蝶結,将她的發絲别在耳後。
“好看。”
“我聽說時教授以前不太喜歡這種小裙子?”
紀檸安托着臉,茶眸如貓,穿上華麗盛大的白月花嫁,更如同宮廷中的貴族,臉頰如洋娃娃般,唇瓣嫣紅,語氣有那麽一點軟糯的危險。
“是不喜歡。”時景年在她逐漸奶兇的目光中,親了親她的唇,“但是我喜歡你穿花嫁的樣子。”
紀檸安忽然想起什麽,指了指自己:“其實我一直有個秘密。”
時景年挑眉:“洗耳恭聽。”
她咳了咳,講悄悄話似的湊到他耳畔,營造出十分神秘的氣氛,壓低聲音。
“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學校。”
“是嗎?”時景年笑意意味深長,很配合她,“那是在哪?”
“我說了你不準生氣,我當時也是小仙女,隻是受人之托,才那麽做的。”
紀檸安一直以爲他忘了第一次見面,她看着他清隽的眉眼,想起那年抓住夏末的尾巴,在咖啡館中一眼看到的身影,抿唇笑了笑。
“大一那年的夏天,八月末,你在咖啡館相親的對象是我哦。”
“?”
怕他想不起來,紀檸安又補充:“那天我穿了lo裙,不過不是花嫁,你還替我買了一杯咖啡。”
“?”
紀檸安說的版本和時景年印象中不太一樣。
“相親?”
“對呀,你真忘了?”紀檸安看他的反應。鼓起臉。
“虧我當初還演的嚣張,你居然沒印象,可惜我那麽好的演技!”
時景年沉默了兩秒,平靜跟她說:“檸安,我從來沒相過親。”
“啊?”她一臉你不要騙我的表情,“我不會介意你相親的,你不用否認。”
“那天是我在招助理。”時景年眼中帶了點笑,慢條斯理的逼近她,将人抵在沙發上,呼吸交融,透着淺淺的熱氣。
“我當時還想,這是誰家沒成年的小姑娘跑出來了,我又不招童工。”
“可我是——”
紀檸安震驚到難以複加,所以她認錯人了?!!
事實上,當初确實有另一位需要相親的“時先生”。
但對方同樣不願意相親,所以根本沒來,稀裏糊塗就過去了,沒想到造成這麽一個烏龍。
紀檸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壓在了自己身上,背後是柔軟的沙發靠墊,她退無可退。
身上淡香萦繞,顯出讓人難以抗衡的侵略性,她氣得掐他的腰。
“那你這麽長時間,一直裝不記得?!”
“現在紀小姐可以應聘其他工作。”
時景年愛極了她穿花嫁的模樣,就像無數次他的女孩穿上婚紗嫁給他。
他長睫微垂,仗着身高腿長,居高臨下的籠罩着人,慢慢問。
“什麽工作?”女孩子毫無防備,擡眸看着他。
時景年以吻封唇,低沉微啞的聲音自深吻輾轉間萦繞而出,帶着令人臉紅心跳的溫度。
“時夫人。”
薩摩耶歪了歪腦袋,白絨絨的耳朵豎起,注視着他們,心想他們怎麽又親到一塊去了?
呵。
人類啊!
親就親吧,但是,是不是應該給狗子一些實質性的狗糧?
“汪!汪!”
(本章完)